江卿酒可没有吃别人剩菜的习惯。哪怕是他最落魄的时候,他的爷爷nainai也给他留了一栋房子和一笔钱。
他记得那个时候他还是初中生,爷爷nainai也许已经预料到自己时日不多,即将行将就木。他们久违地带着江卿酒出门了。江卿酒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爷爷nainai也走不远,也不能参加一些比较刺激的活动。
去游乐园,爷爷nainai吃不消;去看电影,爷爷nainai又担心自己挑得电影不好看----其实江卿酒根本无所谓看什么。在带着江卿酒吃了一顿饭后,这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妻看着这个漂亮冷漠的孩子,又互相深深对视一眼。
他们做出一个决定----带着江卿酒拍一张照。
星际时代的照相馆,只需要人进去,站在指定地方,倒计时结束后就会完成拍摄,再通过网络将照片转到终端里,或者打印出来。
爷爷nainai给每个人的终端都发了一份,也给每个人都打印了一份。
“虽然终端上有,但是那网上的,总是虚的。手里拿着,真真切切触碰到的,还是不一样的。”江卿酒记得nainai这么说过。后来那张打印的照片,随着爷爷nainai一起长眠于铺满鲜花的坟墓下。
江卿酒至今也没想明白到底有什么不同。
爷爷nainai去世那天,只来了几个邻居。爷爷nainai没有子嗣----听爷爷说是nainai觉得养孩子太累了,不想被束缚。
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晴天,爷爷nainai在同一天去世,寿终正寝。墓园里只有小声的哭泣,江卿酒作为他们的养子,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邻居们都把他当做这对老夫妻的亲生孩子看待。
江卿酒仍然没有哭泣。他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拿着他们的合照。他在烈日下矗立,像一棵挺拔的杨树。邻居们责怪他的心太冷,责怪他的眼泪。
我应该哭的。江卿酒沉默地看着那座墓碑上的遗像。他努力感受着心,如果能传来一丝不同的感情,都证明着他对这对老夫妻的爱。
可惜了,他仍然平稳,心跳始终如一。就像阳光下的影子,永远都是黑色,永远不会敞开心扉。它只会沉默地立在那,做自己该做的事,不做自己不该做的事。
我爱他们吗?江卿酒对自己提问。
也许这个答案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了。江卿酒当时是这么回答自己的。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张黑白的遗照,将手中的照片放进口袋,然后离开了哭泣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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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卿酒在桌上挑挑拣拣,别的仆人可不会像他这样,看到什么就狼吞虎咽地抓着吃。
江卿酒最终还是拿了几个没吃完的水果啃了啃。
他没看到夏捻雀,也许他是在别的什么地方干活,还没回来。
不过这样他就没饭吃了。江卿酒看着自己拥有的食物----一个橘子,两个苹果,两根香蕉和一块被吃了一半的面包。
江卿酒决定吃掉一个苹果和两个香蕉,剩下的留给夏捻雀。
毕竟接下来还要看他的经验,而且在外面也欠他了,就当作偿还。江卿酒把食物放进衣服自带的布兜。
勉强吃个半饱后,江卿酒去到了埃拉伽巴路斯身边。他打算去花园里散步,陪着他的祖母。
祖母身边跟着的就是中午见过的女管家。
从祖母口中得知,这位女管家叫阿丽达。
江卿酒和阿丽达跟在他们身后两三步的地方,恰到好处地只能听见他们谈话微弱的声音。
这个时候玛伊莎年轻了许多,好像也开心了许多。也许人到暮年,真的一年不如一年,一年比一年大相庭径。
她和埃拉伽巴路斯说说笑笑的,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埃拉伽巴路斯在逗她,但是她十分温和地倾听,温柔地抚摸埃拉伽巴路斯的头
“乖孩子,以后还是不要和那个甘尼斯出去哦。”玛伊莎拦着埃拉伽巴路斯的肩。
“祖母~~我就是想嘛,外面真的好好玩,甘尼斯……额,还是不错的啦。”埃拉伽巴路斯抱着祖母的胳膊撒娇。
“不要轻信男人,孩子,他们比你想的要肮脏,恶心。”玛伊莎依然温柔。
“可是祖母,我也是男生啊。”埃拉伽巴路斯有些疑惑,他的大眼睛不解地看向玛伊莎。
“你不一样,我的乖孩子。”玛伊莎柔柔埃拉伽巴路斯的脑袋,淡棕色的头发被揉的翘起来几根,“你是最纯洁的,最干净最透彻的。这满园的花也不如你,皎洁的月光也不如你。”
“为什么呢?”埃拉伽巴路斯没听懂。
玛伊莎没有说话,她只是摸着埃拉伽巴路斯的脑袋,沉默地看着天上的月亮,仿佛透过那弯弯的月牙,能看到一个人,一个远在天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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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完埃拉伽巴路斯洗漱,江卿酒回到了仆人住的房间。每个房间上都挂了名牌,夏捻雀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他。
江卿酒坐在椅子上,这里只有一张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