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好看!我猜猜……这是洛伊尔你画的吗?”埃拉伽巴路斯惊喜地看着江卿酒。
江卿酒点点头,看到他眼睛里闪烁的星星,心里也有些开心。
想要笑,以及愉悦感,这就是所谓的高兴吧。江卿酒想。
埃拉伽巴路斯小心地把江卿酒的画放在桌上,拆开第二幅。
大厅里,蜡烛在燃烧。顶上的火苗俨然是这里最大的光与热的来源,它升起的袅袅炊烟,会穿透物质,升往天堂,联通人间与神界。
埃拉伽巴路斯就是信徒的代言者,最美丽的大祭司。
夏捻雀的画上,埃拉伽巴路斯就身穿那件祭司服,双手合十,跪在云间。他的前方,是散发着光与热的太阳神,他没有具体的样貌,却融合了太阳的特点,似乎他就是整幅画的太阳。
从中心到边缘,从深红色到浅橘色,太阳的光辉遍布世界角落,祛除一切黑暗与肮脏。
“哇……”埃拉伽巴路斯惊讶地看着那幅画,想不到用什么词来赞美它,嘴巴微张,半天才说出那么一个字来。
后面的玛伊莎也看到了,她显然也有些惊讶,不过到底是一家之主,只在眼底深处流露着对这副画的赞叹。
“祖母,这副画可以挂在大厅里吗?”埃拉伽巴路斯激动地问玛伊莎。
玛伊莎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谢谢祖母!”埃拉伽巴路斯赶紧安排仆人,将画递给她们。
这需要一小会时间,埃拉伽巴路斯打算先去洗漱了,明早就能看到这副画被挂在进入城堡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
埃拉伽巴路斯又对江卿酒说道:“你的画我会挂在房间里,画得真好!我非常喜欢!”
江卿酒点点头。
谢谢。他在心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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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卿酒见夏捻雀一言不发地靠在墙上。
他大概有个猜测,应该是与四楼上锁的房间有关。
于是他主动问道:“房间里有什么。”
夏捻雀叹了口气,他大概理清了自己的思路。他将目光转向江卿酒,头也微侧过来,将注意力完全给身旁的人,给人十足的尊重。
他说:“我们现在所接触到的人,每个人关系似乎都不简单。我在四楼的房间里看到了关于玛伊莎的姐姐----多姆娜的画,以及玛伊莎的日记。”
“画上大约是从二十多年前开始画的,现在的技术无法完美地保存画,所以还是有时间流逝的痕迹。大概是画了十年的样子。日记本里,玛伊莎十分想念她的姐姐,我感觉玛伊莎的言语中透露着疯狂的对她姐姐的思慕,憧憬,崇敬。她在心里应该是把姐姐当做神明来崇拜的。”
……多姆娜?我记得,是那个和自己孩子结婚的那个,现在的罗马帝国皇后?江卿酒注视前方,侧着脸听夏捻雀讲话。
“你应该记得多姆娜吧?”夏捻雀问了一句。
江卿酒点点头。
如果换我上去看日记的话,能看出来这些……“言语中流露的感情”吗?江卿酒突然想到一个无关的问题。
夏捻雀看江卿酒点头,又说道:“所以,自己心中的信仰被玷污,她打算报复卡拉卡拉。我猜测,她可能会篡位,然后让埃拉伽巴路斯当皇帝。这就和后面的时间线对上了。”
江卿酒想了一下,道:“亚历山大比埃拉伽巴路斯更适合成为帝王。”
他看的出来,亚历山大虽然嫉妒埃拉伽巴路斯,但从他的学识以及城府来讲,他更能控制好一个国家的走向。前提是玛伊莎在埃拉伽巴路斯和亚历山大中做出选择。
“是的,这确实一个疑点。但是我在日记中得到了答案。日记里玛伊莎写到她是把埃拉伽巴路斯当做多姆娜的投影来看待的,我觉得她其实就是希望自己的姐姐成为皇帝。在她心里,姐姐就该是高高在上,圣洁光明的领导者。所以她会让埃拉伽巴路斯成为皇帝,不就是在心里描摹着她圣洁的姐姐成为万人之上的神吗?”夏捻雀不急不慢地说道。
“不切实际。”江卿酒总结道。
确实,一个心灵纯洁,被祖母抱着送到皇位上的人,没有城府,甚至没有经历过磨难的孩子,怎么在危机重重的皇宫生活呢?怎么令黎明百姓,万千国人幸福安康呢?
江卿酒又想到一个问题,斟酌一下,没听夏捻雀再说话,也不觉得自己说得话太直白,又说道:“我们那天没有在皇宫里见到多姆娜。”
夏捻雀从未给江卿酒冷脸色看,他不会立马否定别人的观点。他将手环抱在胸前,微微抬头,喉结在喉咙流畅的线段上凸起,那里上下动弹,他的声音也随之发出:“所以这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现在我们能猜到的只有玛伊莎正在准备策反,她将自己的另一个女儿接过来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有一种预感,”夏捻雀收回仰起的头,又看向身边没什么表情的人,
“大战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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