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幽深的院落,十六七岁的少年抱着吉他歪在椅子上看角落抚琴的男人,窗外一片洁白,晶莹的雪花悉悉索索落下,除了古朴的斫琴声外再无他声,整个天地像是只有房中两人。
少年一边擦着吉他一边偷偷抬眼瞧着专注抚琴的男人,觉得那七根弦像是藏在自己心中,白玉素手在弦上轻抚后yin,令人悸动不已。
“在看什么?”男人突然开口询问,不断拨弄琴弦的手停了下来,凤眼抬起平静地看着他,眼中似有和煦暖阳。
少年略微纠结的走向男人,“哥,你是不是不开心?”
“嗯?怎么说?”男人有些面色不变,微笑着问。
“因为哥你最近好像不太和我说话,今天如果不是我非要跟来你都不让我过来。明明以前你弹琴的时候我都是一直在你旁边自习的……”少年双手撑着桐木桌凑近,明亮的双眸认真的盯着眼前人。
男人不漏痕迹的微微向后靠了靠,移开眼不去看少年青春明媚的脸,左手名指按弦轻抹弹出一道幽婉人音,“你都高三了,不该在我这里瞎闹,好好学习……”
“哥你还说你没有心情不好……”少年绕过琴桌走到男人身后,双手十分自然地按在男人肩部,“是不是因为总是俯身弹琴,肩膀又不舒服了?我给你按按。”
男人有些不自然的皱了皱眉,瞬间又恢复如常。右手抬起按住搭在自己肩膀的手制止了少年的动作,起身,“哥哥没事,你要不要喝点什么,这里有刚送来的祁门红茶……”
少年看着男人的背影,手在琴头缺口处摸了摸,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深呼吸。
“哥,我可以陪你一起不开心的。”
楚文瞻手执一根长鞭坐在昏暗房间正中的沙发上,心中暗自数秒,不过多时,卫生间的门打开,黎青弦身着墨绿色衬衫裙走了过来,不带假发未施粉黛穿着衬衫长裙略有些不自然,但消瘦的身姿掩盖了男人的英气,略带女相的脸上坦然的笑意中和了那股多出的怪异,带着独属于他的中庸。
“游戏开始前一定要换身装扮,你在美国就学了这个吗?”楚文瞻讽刺地问。
黎青弦笑了,“可能我学的有些多,如果知道你一定要今天玩游戏,那我会带着化妆品和假发过来。”
楚文瞻觉得自己一拳拳都打在棉花上,毫无回应的对决让他憋闷不已。
“你今天都来本家了,不就是为了和我玩这个游戏吗,我提前带你来我家,让你逃开给我爸烧纸钱的环节,你应该感谢我,毕竟你最好的兄弟兜里的枪已经蓄势待发了。”他站起身用鞭柄挑起黎青弦尖细的下巴,讽刺又挑衅地问。
黎青弦任由他动作,顺着力道微微抬头,选择性地回答,“大年三十,我去拜个年也没什么不对,况且我倒是没想到你会在地下室里建这样一个游戏间,怎么不修一个笼子,这样会更有意境不是吗?”
楚文瞻笑了,“黎青弦,我的青弦哥哥。美国呆太久都忘记中国传统礼节了?外姓亲友上门拜年,最次也该是大年初一,年三十可都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怎么,钟情于传统的人终于被圣诞节同化了?还是说给我们楚家添堵让你整个人都很兴奋?”
“习惯养成了,有些难改。”黎青弦像是随口接道。
楚文瞻看着黎青弦一贯的表情不再言语,收起鞭子移开目光走向放着铜铃的小桌,食指在铜铃上点了点,最终还是转身询问。
“黎青弦,你喜欢我,对不对?”
黎青弦调整衣带的手停了下来,挑眉,“嗯?”
“每年的大年三十,是只要你在国内,一定会来楚家,两家关系都这样了,你还要来,你这么一个懂得趋利避害的人,竟然会做这种事。”楚文瞻盯着黎青弦双眸犀利的问,锋芒毕露。
但他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黎青弦放大了脸上的笑容,那么平和、那么温柔,其中又夹杂着些许宠溺。
就像当年宠爱年幼的的弟弟一样。
楚文瞻不再询问,转身拿起铃铛轻晃,时间定格,“跪下。”
黎青弦应声而跪,周身气质突然改变,他抬头看着掌控者,眼眸中狂热浓烈的爱意几乎要将楚文瞻灼伤。
楚文瞻心中砰砰直跳,突然想到了月影的话,“Dolores是俱乐部最特别的sub,可以让任何一个dom感受到游戏的乐趣。”
他突然想要将黎青弦之前的dom都送入地狱,这种眼神,其他看到的人都应该被拨皮抽筋挖去双眼……暴虐的情绪不断上涌,最后到达临界点。
“我是你的谁?”他弯腰贴近黎青弦的左耳轻声说,看到耳后那块敏感的皮肤因为暧昧的窃窃低语而泛起红晕。
“主人……您是小秦的主人……”黎青弦声音有些颤抖,却带着痴迷的虔诚,就像已经将身心都交付于面前这个暴虐年轻的dom,任由他践踏品评。
楚文瞻起身看着那双充满爱意与期待的双眸,笑了,“过年了,主人想要给你玩点新花样,去把你的项圈叼来。”
黎青弦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