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晨勃常见,晨勃的时候盯着小兄弟也是常见,没有什么可耻的。陈步世咳嗽一声,又想起他盖着被子,周一未必知道他是在跟自己的小兄弟对话,理气又壮了几分,“那我去煎个三明治啊!”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从床上下来,周一的目光就像胶水一样黏在他身上,两个同性恋,清晨,赤身裸体,赤诚相对,有一个晨勃且失恋,有一个酒醉刚清醒,怎么想都是应该干柴烈火颠鸾倒凤一番···呸呸呸!那可是周一啊!良心,做人还是要讲良心的。陈步世心里的天使顶着偌大的光环,一脸圣洁,硬生生把陈步世躁动的心看软了下去。
“你要培根的还是火腿的?”陈步世假装没有看见周一审视的目光,从衣柜里捞出件卫衣和休闲裤,匆匆套上,想了想又捞出两件衣服,“你衣服还没洗呢,那么脏也不能穿了,你先穿这两件吧。”
周一身上还穿着他的睡衣,稍显大了些,宽松的堆叠在一起,配上他凌乱的头发,显出一些文弱可欺,陈步世看得心里痒痒的,总觉得这样的周一乖得很,真想上去撸几把他的头发。
“都行。我都可以的。”周一说。
陈步世和他擦肩而过去了厨房,周一还停在原地没有动。陈步世干脆不去揣测周一的想法,干脆利落从冰箱找出最后两片培根和两个鸡蛋,又翻出几片吐司,放进烤面包机里,黄油煎蛋煎培根,撒上黑胡椒,洗两片生菜,倒两杯牛nai,早餐成了。
“你先吃,我去刷个牙。”陈步世说。
“好”周一不知什么时候坐到餐桌旁边,手里拿着手机,听到陈步世这样说便放下手机,,应了一声,“我刚刚用了你的漱口水。”
“没事你用你用。”陈步世进了卫生间,洗了把脸,挤上牙膏,刷牙。镜子里的自己显出宿醉的憔悴,黑眼圈格外明显,昨天睡的实在不安稳,陈步世不愿意承认这样憔悴的自己是因为之前住在这里的那个人,一厢情愿认为是因为捡到周一这个灾星,害得自己睡不好还做噩梦。
打开水龙头,簌簌的水声把那些没来由的烦躁思绪冲刷干净。陈步世出了洗手间,看见周一还坐在餐桌前,盘中的三明治一动没动。
“吃啊,咋不吃。”陈步世在桌子另一边坐下来。
这小子不会是怀疑自己下毒吧。难道以为自己是那种变态连环杀手,把人请到家里睡觉吃饭然后下毒在谋杀?
周一抬起脸,冲陈步世笑笑:“等你一起吃。”
这笑容仿若初生朝阳,明媚好似春光,把陈步世的心神敲打的激荡不安,他赶紧低下头,遮掩掉内心的失措。
“对了,你认识我?”正吃着三明治,陈步世又听见周一发问。
该来的总是来的,逃也逃不掉。陈步世顿时觉得三明治索然无味,好像上处刑台的最后一顿美餐,吃完就头点地。
“认识···认识啊,咱俩以前高中同学来着?你不记得了?”以提问还提问。
“嗯,我不记得了。我记得你昨天还问我姐来着。”
这可不妙,良心受到暴击,陈步世想咽口水却差点噎住,咳嗽了半天,狼狈的喝光整杯牛nai,才感觉呼吸畅通。
“对不起啊,几年没联系了,我不知道你姐的事情···节哀顺变。”陈步世说。
“没事,她前年查出来ru腺癌晚期,熬到去年年初就去世了,也没通知几个人。”言下之意你不必愧疚。
陈步世不说话了,机械地嚼着嘴里的培根。
“还有件事我想问你···你昨天问我,我的病是不是好了。”周一嘴上说着,手上重复的戳着那块鸡蛋,好像要插出千百个孔来。
陈步世嚼嚼嚼,觉得嘴里的培根咸得发苦,很想吐掉。
“我得的是什么病啊?”周一问。
陈步世一口培根喷了出来,幸好没喷到对面人身上,他顿时臊的脸通红,抽了纸巾来擦,周一眉头隐约皱了起来,看着陈步世擦桌子,好似要把桌子擦出一个洞。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陈步世决定再次以提问还提问:“你记不得了?”
周一愣了一下,嘴巴微微张着,视线穿过了陈步世,落在一个很远的地方,说:“我···有些忘了。”
他泄气地放下叉子:“我记得昨晚我和同事聚餐,喝完酒就回家了,怎么躺在路边的我也不记得了。”
“你昨天问我我家在哪,我也忘了。”
“我刚刚看手机,手机密码我记不得了,不过幸好是指纹解锁。”周一耸耸肩,给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你问我是不是病好了,我记不得我以前得过什么病,也记不得高中的事情,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因为那个病我才把这些事情忘掉的。”
陈步世无语凝噎。
餐桌上一时寂静。
周一以为陈步世不太清楚,有些失望,刚想开口,却看见陈步世放在餐桌上的手紧紧的握起来,青筋毕露,有些狰狞。
不知道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陈步世的反应,周一担心以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