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索抵达国内机场的时候,是李君宁来接的。
李君宁穿一身招摇的绿,隔着老远就让祁索注意到了,衣服裤子上还飘着几根吊儿郎当的带子,祁索非常不乐意面前这个人就是自己的朋友,但也躲闪不及,被李君宁扑了个满怀。
祁索揪着李君宁后颈把他拎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回来?”
“我问了咱们哥哥啊。”李君宁笑眯眯地,“小索,我这段时间好空啊,你要不要来陪我住几天?跟小时候那样。”
不等祁索回答,李君宁又去接祁索提着的行李袋,“你怎么提着两袋啊?不是去住几天而已吗?”
祁索看向李君宁:“你怎么知道我就住几天?”
李君宁也看回来,“我也顺便问了哥哥。”
“你少打听我。”祁索快步往前走,李君宁“哎呀”了一声,连忙跟上去,他从小就粘祁索,因为懂得撒娇,性子又软,祁索拿他没有办法,只能纵容他,本以为几年不见,李君宁起码会变得成熟一点,没想到人还是这副鬼样子。
祁索想到上次因为李君宁,舒柏亭还跟他闹了不愉快,祁索觉得更憋屈了:凭什么舒柏亭可以因为这种事情生气,自己却不能够表达一下对他的不满意?祁索越走越快,任凭身后李君宁嗷得大声也好像听不见似的,最后李君宁直接从身后拉住了祁索的手,很大声地说:“小索,你等等我嘛。”
祁索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周围的人都看向他们俩,神色各异。
祁索连忙拉下帽檐,把李君宁扯到了自己身边,带着他快步离开。
等坐到了车里,祁索才开机,一打开就看到了舒柏亭的信息,说他安排了人来接祁索,让祁索下了飞机就到他那里去。
祁索回了句“我已经上车了”,便灭了屏,靠在座位上休息。
没一会儿,舒柏亭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那边很安静,舒柏亭叫了声祁索的名字,祁索立刻感觉有些难受。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为难舒柏亭。
祁索不知道要说什么,李君宁看见他发呆,凑过来跟祁索说话:“小索,我们先去吃饭,我知道有一家餐厅你肯定会喜欢的,好不好?”
舒柏亭听见了,问他:“你跟谁在一起?”
“跟朋友。”
“嗯?”李君宁又凑近了些,那张白净的脸就在祁索面前晃,“小索,我问你话呢。”
舒柏亭同时在那边问:“上次那个?你的小竹马?”
祁索被两人夹击,苦不堪言,将电话拿远了一些,屏幕自动亮起来,李君宁看到了上边显示的备注,又收回眼神,祁索伸手抵着李君宁的肩膀,然后把他推远了些,“让我好好打个电话,行吗?”
“行行行。”李君宁赔笑,坐得规规矩矩。
祁索这才把手机放到耳边,那边没有声音,祁索“喂”了一句,才发现舒柏亭已经挂了电话。
祁索觉得烦闷,他的心情还是随随便便就被舒柏亭牵着走,他冲前面的司机喊话:“去黛山集团。”
然后他看向李君宁,“我回头会找你,你先回去。”
李君宁不太乐意地盯着祁索,半晌,还是妥协了,委屈巴巴地坐回去,看向窗外,“哦,我知道了。”
祁索伸手过去,拍了李君宁的脑袋一下,“有毛病?闹什么?”
李君宁兀自在那发牢sao:“还不是小索你,自从回国后就一直躲着我,我明明是你的朋友,你却一直因为别人抛下我。”
祁索见招拆招:“不要发表这种怨妇言论。”
李君宁瞥了祁索一眼,不说话了。
祁索在黛山集团下车,叮嘱司机把李君宁送家,这才走进公司里,直奔舒柏亭的办公室。
但是舒柏亭并不在,秘书说舒柏亭昨晚连夜回国,落地就去了医院,舒老爷子下了病危通知书。
“病危?”祁索想到昨天舒柏亭接到的电话,估计就是因为这件事,他才急着离开的吧。
“是的,估计这几天舒总都不会来公司里了。少爷您有什么事?需要我回头帮您转达给舒总吗?”
祁索摇头,“没什么事。”
祁索扑了个空,也没打算再去找舒柏亭,觉得李君宁说得对,自己一门心思放在舒柏亭身上,忽略了朋友也不太好,便约了朋友晚上去酒吧。
没想到却在酒吧碰到了罗眉。
明明上次哭着说跟那个女DJ不会再有往来,这次倒仍旧坐在她的舞台底下,捧着脸看着台上的人。
祁索刚和朋友喝了一轮,从卫生间出来,罗眉一个人包了一整个卡座,摆着一堆洋酒不喝,祁索坐到她对面去,罗眉吓了一跳,见是祁索,拍着胸口骂道:“不会打招呼啊?真没礼貌。”
“没见过一个人坐在大卡座的,有些新奇,忘了,大小姐大人有大量,原谅我。”
罗眉瞪了祁索一眼,给他倒了杯酒,漂亮的蝴蝶美甲闪闪发光,“这个座位看文影最清楚。”
“不是不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