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恐慌忽然充斥了胸腔,她上手抱住了皇帝的小腿,哭着求道:“陛下,不要……”
皇帝嫌恶地抬起被她抱着的那一条腿朝女人的侧腰处一踹,李时宜便倒在了地上,滚了几圈。
皇帝头也没回地走回皇帐。
李时宜绝望地抱住自己,比起皮rou上的痛,被皇帝抛弃更令她绝望。
自小她便不受宠,那些哥哥弟弟们经常以欺负她为乐,把她按在地上指jian,或是用他们的Yinjing或者别的工具插她,或是用马鞭抽打她的屁股和下体……
她的母亲何贵人天性懦弱,不喜纷争,就算知道了她的遭遇也只会劝她忍忍,劝告她不要把事情说出去,再给她一碗避子汤。
直到她十岁那一年,她被早已成年的大皇子、太子、四皇子和五皇子轮jian,那一回她差一点便丢了命。她昏了三日,醒来之后,看见的便是哭红了眼的何贵人。
也是因为那一件事后,她不喜争宠,偏安一隅的母妃在周废帝去御花园闲逛时跳了一曲舞,当晚便重获了宠爱。
何贵人的复宠确实令李时宜的日子好过了一些,贪于她美色的那些皇子不敢再来找她,但也给何贵人带来了致命的灾祸,两月后,也不知道是谁发现了何贵人曾画过一张灾民的画交予了周废帝,周废帝见了画后勃然大怒,认为何贵人是在讽刺他,便下旨将她打入暴室。
李时宜花光了所有的钱才买通宦官去暴室见何贵人,看到的却是自己母妃惨死的画面。后来何贵人逝去后,徐淑妃见她没了母妃,实在可怜,便把她抱到了自己身边养着。徐淑妃出身世家贵族,又有盛宠,那些欺软怕硬的皇子们不敢得罪,这才算是真正地绝了他们的心思。但是这也直接导致了十八公主和二十公主的惨死。太子因为无法再碰李时宜而暴怒,便领着他那些兄弟把生母位分极低的十八公主和二十公主带回了东宫,将二人凌虐致死。
因着幼时的悲惨经历,李时宜一心所想的便是至高无上的权势。但她也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也不够聪明绝顶,所以所想的办法便是勾引那至高无上的存在,却没想到那人不愧是帝王,比她想象得更为睿智,那些心思和手段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轻易便被人一眼拆穿。
“十九姑姑,我、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啊。”见李时宜又被打了,李清月害怕是自己办错了事,垂着头担忧地询问。
“不、不是,清月,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做错了才惹得陛下生气。你别担心,我这就去给陛下认错,陛下宽和,一定会原谅我的。”李时宜不是那种遇到点挫折就自暴自弃的人,她很快便振作了起来,擦干了眼泪,安慰李清月道。
她也没有换一身新裙子,而是顶着一个烂屁股走到皇帐门口跪下。
“李乐姬,你这是?”福安为难地看着她。
“大人不必担心,奴婢没想做什么,奴婢就跪在这里,待陛下消了气便会来见奴婢。”
她这一说,福安更不知所措了。陛下金口玉言,说了不想见她,便是永远不会再见她,结果这李乐姬惹怒了陛下不说还这么倔。镇国公府谋逆的事闹这么大,陛下正忙着和大人们商量如何处理,她却跪在这里给陛下添堵,这算什么事嘛!
无论福安如何劝,李时宜就是铁了心地跪在那里,最后福安也没办法了,懒得再白费口舌了。
李璇玑太过于担心李时宜,也跟着走了过去,在她旁边一同跪下。
“姐姐?”李时宜惊讶。
“时宜,姐姐我没什么用,只好陪你了。”李璇玑不敢求萧明焕去给李时宜求情。经过了这些日子,她也明白了,无论萧明焕对她有多好,二人之间始终还是主奴的关系,这巨大的天堑鸿沟无法轻易跨越过。她不如李时宜有用,李时宜可以为了她去惹皇帝陛下的不快,她却根本不敢为了李时宜去惹萧明焕的不快。
萧明焕原本在处理刺客的事情,见李璇玑陪着李时宜跪下了,他一向温暖和煦的眼眸里流露出失落的情绪,随即他交代了一旁的侍卫几句话,便朝着皇帐这边走过来。
“主人?”李璇玑抬头看向来人。
萧明焕上手捏了捏女人柔软的耳朵,向立在皇帐外的福安道:“本王求见皇兄。”
福安敢挡李时宜,却不敢阻挡宁王见皇帝。
“奴才这就去禀报。”说完,便走进了皇帐。
过了半晌,他走了出来道:“殿下,请进。”
萧明焕入帐时,萧明烨正与禁军都督,锦衣卫指挥使等人商定关于镇国公府的处置,萧明焕不便插话便一直等到几位大臣告退后,才拱手一礼道:“皇兄,臣弟见李乐姬正跪在帐外求见。”
萧明烨面露不快,他以前甚少生萧明焕的气,但自萧明焕纳了李璇玑之后,他这个弟弟便时常胳膊肘往外拐,他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长生,你这个年纪也该娶个王妃管管你了。朕看礼部尚书的嫡孙女就不错,出身书香门第,知书达理。”
萧明焕内心一惊,立马跪下回道:“皇兄,臣弟还不想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