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女鬼手臂再伸,将宁国芙放
回了原地。
包括宁国芙在内这一家子都唬住了,望着两个女鬼发愣。第一个女鬼的手臂
缩回跟着又伸了过来,这次夹着几张纸巾,在宁国芙面前抖。宁国芙下意识地接
过擦肚子。
彩超机嗡嗡作响,打印出了一张相片,那女鬼身子仍是直挺挺站着不动,手
臂皮筋似的前伸了三米,以前拿起打印纸,再次伸长拐弯,放在包拯面前案上。
包拯公孙策展昭凑上去看了几分钟,三个人六只眼一起看那女鬼:「这片子
说什么?」
女鬼青灰色的脸上依然毫无表情,说:「哦,被告有孕三十四天,是乱伦孽
种。」
宁国芙嗷的一声,扑向那女鬼,站在她死后的赵虎悄然一伸水火棍,将她绊
倒在地,她趴就地趴倒,一声不出,睡裤向后扯显露半截白胖的屁股也不去拉,
似乎昏倒了。
包公指着两个男的说:「已然是乱伦孽种,怎样也跑不出你们两人。自己说
吧。」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一起开口:「不是我!」「我是无辜的!」
栾小菊问:「你们不是能掐会算吗?你们说孩子是谁的?」
包拯居然答应附和:「有理。」回头问展昭:「孟婆没算出孩子是谁的吗?」
展昭说:「她算卦是业余喜好,道行不行。」
包拯说:「那只能把这家人逐个过堂了。张龙赵虎把其别人先带下去。先审
这个栾小菊!」
一、栾小菊的口供
——我清皎白白的一个女子,被你们含血喷人、陷害嫁祸、刑讯逼供……我
看见你们摆了三口铡刀,吓唬谁呢?别看我长得年青,我是六零后,听着刘胡兰
邱少云长大的,十八层阴间有共产党凶狠吗?文革武斗严打我什么没见过?你敢
铡姑奶奶就敢伸脖子,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变成鬼我就找你上级上访去!
我说完了,放我们回家。
——为什么我风闻我家有乱伦怀孕的事一点都欠猎奇?因为你们是含血喷人、
陷害嫁祸、刑讯逼供!我们老栾家八辈儿都住羊尾巴胡同,你去探问探问,我在
娘家的时分是多么不染纤尘、清皎白白?
——跟我娘家没关系?水有源树有根,一个清皎白白的人,自己有了家,就
能抵挡黄色流氓失常了?
——说话一套一套的?那是,别看我家现在卖猪下水,我本行是老中医,那
些在电视上卖药的老专家有好几个都是我同学。要是我给你把脉开丹方说病理,
你才能知道什么叫有条有理、不着边际。
——不是说我?为什么?谁说五十岁就不能怀孕?那是西医的歪理邪说,我
是祖传的老中医,跟你说只需调度得法,就可以推延衰老老树开花。
——我当然没怀孕!你们又含血喷人、陷害嫁祸、刑讯逼供!假如你们说的
是真的,那就是我薄命的儿子被绿了……薄命的儿啊,我早就知道,那姓宁的小
娼妇不本分!成天拿着个手机嘀嘀咕咕,还背着人,我拿过来想看看她还加了密
码锁……
二、宁国芙的口供
——手机?都是我们家老太太刚说的吧?你们也甭绕弯子,我招认,我在陌
陌和微信上约过几回炮,我有这个权利,国家都不管你们管什么?
——国家管了皮几万?您还挺潮。皮几万睡嫂子国家也就是不让他上电视,
没有抓起来要砍要杀吧?我那死鬼男人有二三年没碰我了,他在外头有人我也能
找,这叫男女平等,不是万恶的旧社会了,你们管不着!
你们说我怀上了那就怀上了呗,你们说是乱伦孽种也没问题,回头抽暇打了
呗。
——孩子他爹是谁?我知道孩子他爹是谁?我没什么可说的,约完就完了谁
记住都是谁,天亮往后说分手我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你们这些老梆子不理解
我们时代青年就宽厚儿躺土里完了非出来现眼……没想到约个五六十人就能遇上
个同父异母的兄弟。
这真的不怪我,是时代的错。
您知道我爸是杀猪的,风闻他在文革时可神威了,是肉制品厂造反派头子。
那会儿赤贫困难,有点小权就有人套近乎走后门,我爸就专喜爱跟一些不正欠好
的妇女打情骂俏。我起小儿就听过许多关于他的风言风语,说他不管美丑都是十
斤肉一次,说他最喜爱在半扇生猪上干事儿。还说我们这片儿每条胡同都有他的
私生子。我只当是大人精神生活瘠薄、传闲话传得夸大,没想到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