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方青宜被一阵燥热激醒。
他心跳紊乱,睡衣chaoshi地贴在皮肤上,体内像有一团酷暑的热浪翻腾,怎么都挥散不去。
晚上吃饭时,他情绪莫名沮丧烦闷,他就意识到,自己可能要发情了。
闻驭似乎也察觉到这点,方青宜不愿跟闻驭讨论自己的腺体状况,生硬地结束对话,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到晚上,身体的感觉开始激烈,下体涌起一阵阵空虚,黏腻的ye体从小xue内不断分泌出来,把内裤都弄得粘稠。方青宜担心闻驭发现,慌忙贴上阻隔贴,怕不保险,又吃了两颗切断信息素传递的药物。
意识如热锅蒸煮,浑浑噩噩。方青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要熬过去,可是下体的痒意越来越强烈,渗透每根神经,他无意识地用力夹紧双腿摩擦……当他在短暂的清明里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又猛地发出冷汗,喘息着从床上爬起来,离开卧室,推门进了隔壁书房。
书房里有个小型冷藏柜。方青宜打开冷藏柜,取出一盒抑制剂,准备拆开包装时,动作一顿,脑海里浮现徐婷的警告。
发情的8小时内,徐婷不建议他使用静脉抑制剂,因为他腺体不完善,发情很可能是一过性的,坚持住就好了,频繁静脉注射,副作用大,也易形成耐药性。
方青宜浑身颤抖地望向挂钟,从他开始发作到现在,才过去4小时。
他一咬牙,把抑制剂放回冷藏柜,摸出书桌抽屉里的香烟,将窗户开到最大。冷风灌入,他点燃烟,站在窗边狠狠吸了起来。
他烟瘾不大,也不在房间里抽烟,但此刻,他却抽得很凶,一根接一根,烟灰缸很快覆满了烟头。即使只穿单薄睡衣站在隆冬深夜的窗旁,他依然浑身燥热,两条腿抖得站不稳,软软地快要滑落到地上。
方青宜一阵急喘,仓促掐灭烟,再次取出他放回冷藏柜的抑制剂。
耐药就耐药好了,如果抑制剂不再管用,他就去做手术,把腺体摘除。
反正……Omega的腺体,对他来说只是累赘。
方青宜自暴自弃地想着,注射器尖细的针头熟练扎入手肘内侧的静脉。药ye涌入血管,蛋白分子迅速在体内扩散,方青宜闷闷喘息,捏折药盒扔进垃圾桶,虚弱地仰头闭上眼睛。
药力逐渐发挥作用,天旋地转的世界慢慢重归静止,躁动从每个毛孔退chao。
窗户吹进的寒风灌满整个空间,恢复正常感知的躯体畏冷寒颤,方青宜疲惫不堪地拢紧衣领,推开椅子,打算返回自己卧房。
他一出门,脚步便凝固在了原地。
闻驭站在不远处的暗影里,倚靠栏杆,定定不动地盯牢他。
走廊上没有开灯,只有从一楼落地窗隐约洒入的月光,闻驭黑眸幽然,分辨不出情绪。
方青宜不知道闻驭在外头站了多久,为什么要站在那里。他被闻驭的目光盯得很头皮发麻,甚至有点害怕,不由自主抬手摸了一下后颈——阻隔贴好好地贴在那里。
方青宜的腺体,有时候会陷入失灵状态,并不能感知Alpha的信息素。何况他刚注射完抑制剂,官能被药物麻痹。他一丝一毫也没有嗅到,静立他不远处的Alpha,剂量高得可怕的信息素正在空气里如熔浆涌动。
他单纯被闻驭的神态弄得无措。
闻驭不开口,方青宜也不知说什么。连续几个钟头的发情和抑制剂的强力压制,对他造成很大的消耗。他筋疲力竭,只想快点躺回床上。
方青宜沉默往前走,走到闻驭身边时,闻驭突然一把扣住他肩膀,把他拽回自己跟前。
方青宜打个踉跄,额头撞到闻驭下巴。他吃痛地往后躲,却被闻驭更用力地攥牢。闻驭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嵌入方青宜皮rou,嗓音嘶哑地问:“这么大烟味,你抽了多少烟?”
方青宜知道闻驭讨厌闻到烟味,扭过头,不自在说:“没抽多少。”
闻驭的手从方青宜肩膀落下,钳住对方清瘦的胳臂,像要捏碎骨骼一般。彼此呼吸交闻的距离,以及闻驭咄咄逼人的态度,都让方青宜感到不适。他挣了挣,没能挣开,有些生气地说:“闻驭,松手!你弄疼我了!”
闻驭没有理会方青宜的话,仍然牢牢拽着他,另一只手拢住他的后脑勺,把他脑袋歪到一侧。闻驭把脸庞忽然低下去,鼻梁沿方青宜的后颈蹭过。
方青宜陡地一僵。
后颈腺体隔着肌肤,被Alpha的鼻梁摩擦,即使有阻隔贴,依然刺痛地猛跳了几下。方青宜忍不住呻yin了一声,骨头发软,因为Alpha蓄意刺激自己腺体的行为,本能地渴望臣服。
“你说……”
闻驭低沉开口,鼻梁压着方青宜后颈,手指摩挲对方光滑细腻的颈部皮肤,“如果我在这里咬一口,你刚才注射的抑制剂,还会管用吗?”
方青宜瑟瑟发抖,软在闻驭怀里……只是被闻驭贴着腺体说话,他便感到抑制剂的效力在急遽消失。
闻驭的剂量太高。方青宜感受不到,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