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不想嫁,我根本不认识他。”
“女儿,娘对不住你,你爹他...赌博欠了好多钱,赌场老板听说他有个女儿,便说只要把你嫁过去,这些债就一笔勾销,我拦不住你爹...都怪我把你生得太漂亮,对不起,榛儿。”林岚捂着脸,失声痛哭。
“娘,您一直教导我妻子要守妇道,那爹为什么不守夫道?”
林岚没说话,只是哭。
黄榛榛懂了,握住母亲的手,说:“我嫁。”
秦少爷要娶她做正妻,这是她没想到的。
就因为这张脸?
黄榛榛不信,毕竟有钱人身边不缺美女,那他看中了自己什么呢?
只是榛榛没想到,所谓的“正妻”,并不只是正妻,它还代表着别的。
很快就到了大婚之日,富人就是富人,给她送来的凤冠霞帔,一看就价值不菲,只她自觉出身贫寒,又怎能配得上这样昂贵的物品。
临出行前,林岚拉着黄榛榛的手,眼眶红红,嘴唇发颤,末了也没多说什么,只吩咐了一句:“榛儿,嫁过去了,要守妇道。”
黄榛榛低头垂下眼睫,敛了情绪。
“是。”
妇道,这世上处处要求女子守德,却从不约束男子。母亲恪守妇道,勤勤恳恳Cao管家里,父亲却在外赌博、酗酒、逛窑子,惯一身臭毛病回家发泄。母亲不知道的是,她的身子喜早就没了,是她的好父亲酗酒后jian了她。事后,那个恶心的老男人说:“叫你偏生的如此好看,趁我酒后勾引我。此事不许声张,不然我胡乱找个人伢子发卖了你,可别怪我心狠!”
对至亲骨rou尚且如此,那对结发妻子呢?自然是稍有不顺心非打即骂,不从?反抗?那便一纸休书递出去,毁了母亲名声,叫她一辈子嫁不出去。
她不怪林岚,林岚只是一个懦弱的母亲,从古至今,世道向来如此,女子依傍男人,处处唯唯诺诺,就连自己也是如此,被世条所束缚,只能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被迫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
但她恨黄志洪,她的父亲。黄志宏从她小时候就厌恶她,兴许嫌弃女儿是赔钱货,没给过好脸色,自酒jian一事后就更变本加厉了,甚至还趁林岚不注意偷偷摸她,被制止后便破口大骂她贱婊子、sao货,真的很难想象这是一名父亲。这次出嫁,黄志宏没有来送亲,估摸着...又在哪个青楼潇洒呢。
黄榛榛坐在喜轿上摇摇晃晃,听着轿外吵吵嚷嚷,热热闹闹,却只感到一阵阵的悲哀。
过了很久,轿子忽地大幅度摇晃一下,落了地。没有新郎踢轿门,也不用跨火盆,喜婆直接叫了个丫头引着她走进洞房。
府内静悄悄的,没有宾客。
不办酒么?果然,秦少爷并不重视她。
在床上坐了没一会子,有人进来了,步伐稳健,像是一个男人。
秦朝荣?
只听喜婆和领她进来的丫头道:“参见秦少爷。”
是他。
“自己把盖头掀开。”声音圆润清朗,如玉石之声。
是秦朝荣吧?黄榛榛迟疑了一下,慢慢扯下了红盖头。
仰头看去,只见那人身长八尺,姿容绝滟,青丝如墨,肤如玉,眉如黛,如仙人妙手鬼斧神工,又如聚集了远山青色春秋之花的所有Jing华织染,黄榛榛着实被惊到了,秦少爷的相貌竟如此昳丽。但她很快便敛了神色,只因注意到秦朝荣的衣着...并非喜服,而是一袭青色镶边刺绣长袍,腰缠青玉缎带,头戴藤纹金冠,手中还摇着一把银白折扇,与盛妆红衣的她有着鲜明的对比。
“夫君?”
秦朝荣嗤笑一声,“谁许你唤我夫君的?”
黄榛榛不明所以,却还是改了口:“秦...秦少爷。”
“没规没矩,太莽撞,平白扰了我兴致。你,去教她学学规矩。”秦朝荣咔嚓一收扇,指了指旁边的丫头。
丫头领了命,对黄榛榛说:“我叫玉芙,夫人,请随我前来。”
玉芙带黄榛榛走到旁边的小隔间卸首饰换衣裳。
坐在梳妆台前,黄榛榛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脸衬桃花瓣,鬟堆金凤丝。手里金鹦鹉,胸前绣凤凰,本是从嫁与,作鸳鸯,却遭夫嫌,不得喜。
她任凭玉芙摘下头上凤冠、珠簪与耳饰,繁复的发髻也一并拆开散下,重新梳成简单的样式。
“夫人,请站起身,奴帮您把嫁衣褪去。”
黄榛榛照做,随她去了软榻。
最后直脱的赤条条,只留一件红肚兜和白亵裤。黄榛榛还是安分地坐着,等待玉芙拿衣服。
玉芙捧了一托盘来,指着盘里紫衣对她说:“夫人,要换这身衣裳,奴帮您穿。”随即展开那紫衣...不,这怎么能叫作衣裳,分明只是一层裁剪Jing良勾着金绣线的单纱罢了,这如何穿?
“我不穿。这一层纱,如何遮挡身体?换一件正常的来。”
“您必须穿。少爷说,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