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萧家于镇上的一座府第,其书房内。
萧乐逸自比武招亲后便好几日都待在这里看书,门外有下人踌躇半天,还是跨了进去,轻声道:“爷。”
萧乐逸轻轻翻了一页书,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几日他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他问:“何事?”
“是鬼风阁送来的。”下人手中一封鲜红的请帖。
萧乐逸合上书,轻扶额头,叹息道:“又来了,这都第三封了,倒也不用天天这么送。让送帖的去回他们阁主,说我知道了,会去的,不必再来!”
“是。”下人将请帖置于桌上后,便退了下去。
萧乐逸又漫不经心地翻了两页书,觉得桌子上的那封帖实在是红得他眼烦。他啧了一声,起身去换了套衣裳,又叫了个跟从,说要到千香楼看看。
那千香楼是萧家万千家业中的一项,各地各方规模不同开了数十家有余,请的都是各菜系名厨,也有自己的特色独创,菜品价格有高有低,有寻常百姓吃得起的,也有达官贵人才会点的,除此之外,味道都极好,因此食客也络绎不绝。
萧乐逸幼时确实拜进鬼风阁门下,原本是萧父为让他强身健体,以及会点武防身,没想到入师门后他便表现出强大的习武天赋,一看便知,一教便会,在众多师兄弟中优异非常,甚得前阁主和众长老的喜爱。
只是到了十五六年纪,萧父问萧乐逸是要继续在鬼风阁门下习武,还是跟他学商,待将来接管萧家的产业。
显而易见的,萧乐逸选择了后者。
他选择接管萧家产业的原因主要也是为这千香楼。
只是若他当初继续练武,那日也不会打不过花殊玉了吧。
萧乐逸思绪飘远及叹气之际,已来到千香楼门外,带的跟从叫小安,此时担忧道:“爷,是不是前几日的伤还没好?”
“未全康复,但无大碍。”跟花殊玉过手造成的伤,哪能那么容易好?
小安一下变得气鼓鼓的,愤然道:“那什么鬼风阁阁主,下手也太重了!好歹也是一位江湖侠客,真是不讲道理!”
小安矮了萧乐逸有一个头,年纪约莫也是十七左右,正年轻气盛,想到什么说什么,情绪外露得很。让萧乐逸听得一愣,一时觉得这小孩有趣,摸了摸他的头,同他说道:“既是比武,流血受伤也正常,虽出手有点重,也是点到为止了,不必再计较。”
“可是,那也不能……”小安撇撇嘴。
说话间,两人进了千香楼,话未说完的小安抬头一看,啊一声,指着入门左侧靠里边的一张桌子,“爷,是他!”说完,小安的手又转为叉腰,“哼!鬼风阁的准阁主夫人!”
“就是因为他家摆个什么招亲擂台,才叫爷受了伤的!”
“小安,莫再说了。”萧乐逸道,“人进了千香楼,既是客,不得如此无礼。再说是我自己要去打擂的,又怎么怪到别人头上。”
“是。”小安低头道。
只是,萧乐逸看着一如往常独自一人来到千香楼吃饭的谢岳朗,心道奇怪,花殊玉那头满世界发喜帖,说要大办宴请,搞得世人皆知,这边谢岳朗竟如此悠闲,好似与他无关。
萧乐逸喊住店里的伙计,让他给谢岳朗那桌加两道菜,一碟二斤酱牛rou,一只烤鸡,想想又再加一道点心,松子百合酥。
“就说是萧老板请的。”萧乐逸吩咐道。
小安在一旁直跺脚,“爷,你这是做什么呀!怎的还给他送那么好的菜!”
未等萧乐逸说话,只见一谢家弟子打扮的人跑进来,在谢岳朗耳边说了些什么,谢岳朗立即风卷云涌般快速扒完剩余的饭菜,从腰间掏出几粒碎银放在桌子上,而因嘴里塞满食物,说话含糊不清的,“结账!”然后与那名弟子快速走出千香楼。
“瞧!人阁主夫人还不领爷的意呢!”
“你今个儿话怎么那么多。”萧乐逸不由得板起了脸,小安进萧家也只一两年,因为不机灵,没眼力见,总被管家打骂呵斥。萧乐逸看他年纪尚小,有些可怜,就把他带身边。现下看来自己不该那么心软,还是再交回管家好好管教。
“小安错了!小安闭嘴就是了!”小安急忙说道。
萧乐逸叹了口气,不再理会他,只一转身,见门外来了辆马车,车夫正扶着一位妇人从老板子上下来,妇人年约四十好几,但身材样貌保养得极好,五官Jing致,面色红润,甚是靓丽。
萧乐逸见了妇人连忙上前,语气略为惊讶,问道:“花伯母,您怎么来了?”
花母未回答,见着萧乐逸第一句就是:“我听说花小子打了你?”
花家的四夫人,也是花殊玉的亲娘,被大家叫作花四娘。
但小安没见过花四娘,怕萧乐逸生气,又不敢问,只在一旁眼睛滴溜溜的看着。
花四娘上下抓着萧乐逸的胳膊,又把他转过来转过去地查看,问道:“花小子没把你打伤吧!”
见妇人将萧乐逸揉来抓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