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又互相寒暄一阵后,花四娘便欢欢喜喜的走了,她说花殊玉去了谢家送聘礼,她现在去不知道赶不赶得上。她想看一看谢岳朗,且据说聘礼有金银珠宝各三大箱和各色Jing美的绫罗绸缎,还有玉兰白龙驹五匹,这些她也想看上一看。
花家和鬼风阁都不缺钱,花殊玉也是大手笔得很。可在萧乐逸看来,这不过是一场戏,但成亲该走的路,目前花殊玉是一步也没少,行事高调,婚宴大办,搞得人尽皆知,都是为挑衅他。
而千香楼因老板萧乐逸和鬼风阁阁主花殊玉争招亲擂主一事,一时受人热议,声名大噪,生意比以前都红火很多,此时正是人们吃饭的节点,店小二和店伙计的招呼声,后厨的催促声,客人们的谈笑声议论声,混杂在一起,吵闹非常。
萧乐逸在这热闹的环境里一个人在前柜处,显得相当孤冷,他翻着账本一笔一笔算着帐,让自己冷静下来,并心里告诉自己要忍耐,花殊玉走不到最后一步。
但金银珠宝三大箱,萧乐逸趴在台上垂头叹气,这确实能诱惑到谢家父子俩。
小安端了茶出来看到萧乐逸如霜打的茄子,忙道:“爷!是伤又疼了吗?”
“唉!”萧乐逸长叹不语。
另一边,谢家前堂的大门外围了一圈谢家的弟子,一群人时不时发出惊呼声,伸长了脖子,头压着头,争相想看仔细鬼风阁那财大气粗的聘礼。
一箱金子,哇!好家伙!
一箱银子,真不错!
一箱珠宝,能卖好多钱!
能卖吗?虽然是聘礼!但能卖吧!谢岳朗眼睛放光地看着。
绫罗绸缎暂放不提,衣裳这事物什么样都成,这玉兰白龙驹倒也是好马,只是通体雪白,让人不免想到喜着一身白的花殊玉,就连今日他也穿了一身的白。
怕不是成亲那天,他也要穿白色拜堂吧。
除这些外,因为打伤了谢家弟子沈落飞,花殊玉还送上了很多名贵药材,又请名医医治。
怕谢家大师兄受伤,无人带领谢家其他弟子练功,又派鬼风阁的弟子来指点教导,弄得谢家弟子又惊喜又惶恐。
“如此周到,定不是你所为吧。”花四娘紧赶慢赶,赶上了在谢家门口就碰上准备进门的花殊玉,此时站在花殊玉身边,小声问道。
花殊玉面无表情,简单答道:“礼生。”
“啊!”花四娘哀叹,“我猜就是。”
花殊玉是家中幺子,位排第七,顶上全是兄长。因年纪最小,又因自幼长得讨人喜爱,被花家捧在手心上,千宠万疼,兄长更是一个个爱惯着且喜逗弄他,才养得这怪臭的脾性。
虽一直被宠着,要什么给什么,要什么有什么,但也不是那类嚣张跋扈、不学无术、挥金如土的公子哥,反是琴棋书画、文才武功样样钻研,且必争拔尖,也做到了拔尖,总之甚是优秀。
只是拜进鬼风阁后遇上了那极具武才天赋的萧乐逸,万般追赶却还老是被压一头,花殊玉性子执拗,心生落差,不由得钻起了牛角尖,牛角尖钻多了,积成了怒和怨,后来便事事跟萧争,事事跟萧抢。
鬼风阁中也曾有人道,若不是萧乐逸半途归家习商,花殊玉不一定能坐上阁主之位。
花殊玉自也是明白的,所以才叫他对萧乐逸更是不爽,见不得他顺心如意,凡与萧有关之事,他多多少少要掺一脚,偏要萧不舒服。
再说到那礼生,花家六少爷,三夫人所生,比花殊玉早生了那么个二三年,年龄最相近,又只有老六老七被送去鬼风阁一起习武,既是同父的亲兄弟,又是同门的师兄弟,关系最为亲近。
花礼生聪明伶俐,又风流潇洒,为人处事很有一套,但常常不正经,不正经时,各种坏心眼和鬼点子尤其多。鬼风阁前阁主和一众长老退了以后,他随着花殊玉升上现今长老之位,辅助花殊玉管理鬼风阁。
顺带纵容且助长花殊玉这怪臭脾气,虽然花礼生没大花殊玉几岁,但毕竟也是那群喜逗弄且宠爱弟弟的兄长之一。
“那位便是弟妹吗?”一个声音在花殊玉和花四娘身后响起,花四娘回头一看,正是那花礼生。
“啊,又或许叫阁主夫人才是。”
这句话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谢岳朗听了去,什么阁主夫人,他不爱听,略带不满地看向说话的男子。
而花礼生笑眯眯地看着他。
世人说花殊玉美如诱惑人的狐妖媚子,而花礼生更是直接长得似狐狸,鹅蛋脸,丹凤眼,眼尾挑起,总是面带微笑,时而看着亲切,让人心生信任,时而看着狡黠,仿佛有一肚子坏水。
“听闻弟妹身材高大非常,若与熊搏斗,都能将熊吓跑。我还道别人描述之夸张,今时今日一见,确实比那熊瞎子都身强力壮。”
花殊玉未做介绍,谢家见了聘礼后一时惊讶,也忘介绍,花四娘正愁不知道哪一位才是谢岳朗,听花礼生这么一说,便找到了人,情绪兴奋异常。
虽也明白是花殊玉臭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