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沈落飞也是无意中才听到谢城方和萧乐逸的对话,听到他们说要给谢岳朗安排招亲擂台,而且萧乐逸会来打擂,让谢家和萧家定下这门亲事。
萧乐逸比约定之日晚来了三日,不仅如此,居然又来了个花殊玉。
事情变得沈落飞也看不明白了。
今日说漏,思考再三,干脆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谢岳朗。
谢岳朗骑着一匹玉兰白龙驹,身后跟着一众鬼风阁的弟子,沈落飞在前头为他牵着马。
“花殊玉似乎跟萧乐逸有过节,约莫是让想萧乐逸不痛快而来,那萧乐逸安排招亲又是何意?”谢岳朗不解道。
“许是为了他那萧家的生意?那萧乐逸说过事成会给谢家好多好多钱。”沈落飞猜测道,“那些大老板不就爱弄这些花里胡哨的名堂引人注目?那千香楼经擂台一事,生意多好啊!虽过程不如他意,但目的已经达到,这些日子,萧乐逸也没让人来找过师父了。”
谢家这两年过得确实有些紧张,谢岳朗也理解父亲谢城方会同意与萧乐逸的交易。又听沈落飞说萧乐逸其实也有帮过谢家不少,比如请谢家弟子去看仓库和运送货物,还总送来一些布匹和食物,只是从未亲自出面,都是派人往来。
谢岳朗听完只觉得心情复杂,事情混乱,他不知如何整理情绪。
但耳边嘈杂声渐起,转眼间已快到了大堂门口,在门口迎亲的人群中,远远的就见花礼生在那眺望,见谢岳朗来了,快步走上前,笑眯眯道:“不愧是新郎,穿这一身礼服真好看!”
谢岳朗有些不好意思,哪里称得上好看,只当花礼生在客套,还是说了谢谢。
只见花礼生身后又探出花四娘来,谢岳朗下了马,花四娘便围着他转,上上下下的看了好几圈,嘴里直道不错不错。
花礼生抓住她,问道:“四娘怎么不在大堂坐着,这会儿还跑出来?”
“我哪里坐得住,等不及看看他俩了!”花四娘笑得嘴都合不拢,怎么看谢岳朗怎么喜欢。转头又问花礼生:“岳朗都到了,花小子人呢!”
聚在进门处的各派江湖侠客打量着谢岳朗,谢岳朗察觉到了目光,但不知这些侠客如何称呼,一时打招呼也不是,不理会也不是,甚是窘迫,谢岳朗五大三粗却手足无措的模样看得几位侠客觉得可乐,都哈哈大笑起来,喊道:“新郎官,莫紧张,我们又不会吃了你!倒想问新郎官什么法子练得身材如此魁伟,改日也教教我们兄弟几个!”
花礼生笑着替谢岳朗向那群人点点头,同时拍拍谢岳朗的胳膊道:“今日时间紧张,之后有时间再让花殊玉同你一一介绍这些个江湖好汉。”
花礼生又回头跟花四娘道:“殊玉得多做准备,莫急,一会儿就能到!”说完正准备带着众人进门,“咱们先进堂内说话……呀!瞧瞧!这不是萧师兄嘛!你怎的才来?”
余光见着萧乐逸正由鬼风阁的弟子带往这边,花礼生连忙停住,向萧乐逸抱拳招呼。
萧乐逸笑着抱拳回礼:“礼生师弟,好久不见!”说完看到花礼生身边的谢岳朗,笑容凝住,步伐也慢了下来,眼神跟黏住似的好久移不开。
花礼生将萧乐逸神情变化看在眼里,嘴上又道:“快进来快进来,花殊玉还没到,咱们先里头叙旧!”
萧乐逸还在问花礼生:“花殊玉怎的迟了?”
花礼生才道:“不急,这也还未到吉时。”话落,便听身后马蹄声响,驰近后又一声吁!接着是马匹长嘶,还未来得及回头,便听到有弟子先叫道:“快看!是阁主到了!”
众人循声望去。
那油光顺亮的白龙驹上坐着头戴凤冠、穿着宽袖窄腰、红底金纹嫁衣之人,肩披霞帔,珠围翠绕,加上英姿飒爽,此等身姿,正于马上,高高地艳丽示人。
花殊玉竟真的穿了女子婚嫁时着的凤冠霞帔。
再看他妆容,因本身皮肤透亮白皙,五官生得Jing致优秀,并未做描眉施粉,倒是眼尾轻红,薄唇上点了一抹朱砂色的口膏,就一身红嫁衣,似火一般往人心里烧,烧得人眼睛直放光。
狐媚子显世了!这是谢岳朗第一个念头。心里又道花殊玉果然这么穿合适,让他看得都怔住了一会儿,若不是花殊玉眼神冷冷,与一身喜庆艳红不搭配的话。
连沈落飞都不由得叹,花殊玉确实是生了一副无人能及的好皮相。
一旁的萧乐逸却是一脸怪异,似想说点什么,可又念及这是人大喜之日,硬是憋了回去,但憋了又憋,憋了又憋,终是憋不住,语气无比嫌恶地向花殊玉问道:“你做什么弄成这副鬼样子?”
嫌恶得就好像花殊玉是在泥潭中滚了几圈,一身污泥之后,又以树枝树叶和麻袋破布做了衣裳穿在身上一般。
花殊玉只是冷冷望他,不屑地哼了一声。
“萧老板这是在说什么!”旁边有人说道,“花阁主穿嫁衣多好看啊!”
“花阁主天人之姿,当然穿什么都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