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发。
顾久书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不安,以往这般感觉基本都是有什么极度不好的事要发生了,于是顾久书抿了抿唇,对着怀里的人说道:“我错了。”并抱着白巧突然就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你不用道歉,奴家知道你不适应向人低头,奴家没生气,只是突然有些倦了。”白巧敷衍的回答道,似乎怕对方怀疑,还是立马接了句:“困死了。”
顾久书得到了答案,却不知为何还是无法心安,于是他轻轻将白巧放下,顶着对方疑惑的眼神牵起对方的手,低头亲了亲对方涂了豆蔻的指尖。
廊道上琉璃灯的灯光洒落下来,在顾久书身上披上了一层彩光,玻光溢彩下,衬得顾久书这番动作带着一股虔诚之感,且近日,夜晚的风总是很大,夜风在廊道上穿堂而过,仿佛非人的低语。
在这样的场景和顾久书的动作下,白巧疑惑的眼神在顾久书抬头后变得诧异。
“你……为何这般……”委屈的看着我?
白巧有些不适应这样的眼神,顾久书给他留下的初印象一直不好,且与自己相处时君威尚存,白巧难免觉得对方颇有点不把自己放在对等处,虽然对方这样这很正常,但是理解不代表接受不是吗?
虽然这张脸帅的很对胃口,但是不说话时仿佛没有人气一般,所以白巧一直嫌弃对方寡言少语,一直在让对方多说话。
于是借着“心境”给出的人设,白巧一直在对方底线上左右横跳……
“阿雪……”
被对方难得温柔的拥入怀中后,白巧却是依旧一动不动。
“对不起……”顾久书将下巴轻轻递在白巧头顶的发旋处。
白巧将头轻轻靠在对方身上:“奴家说了,你不必——”话还未说完,被对方低语的声音打断了。
“求你……对不起……”
顾久书不知道怎么办,喜欢……真的好喜欢……
但是喜欢可以,不可以失掉君王的身份。
就像小时候喜欢的猫儿,我可以在它掉毛时心疼,可以亲手喂它吃食,可以日日夜夜与它同睡……
但是一旦我被挠了,不罚它,并且依旧如往常一样喜爱它的话。
它的下场便是被母亲烧死,在自己眼前被活生生的烧死。
“吾儿,如果你将一个玩物放在心上,那你就失了君王之威!不过吾也喜爱这只宵飞练,所以吾罚的是你。”
活生生将猫儿在自己眼前烧死,竟罚的是我……
自己当时是什么样的?惊恐万分?歇斯底里?泪流满面?
不。
自己并未面露惧色,因为露怯便是失了君王之威;
自己未大声叫喊,因为毫无仪态是失了君王之威;
自己没有落下泪水,因为流泪也是失了君王之威……
所以,年少的自己只是冷冷的说了句:“谢母后责罚。”
从此压抑自己的一切,我再也不是自己,孤是帝王,孤是……顾渊。
但是,遇到阿雪之后不一样了,我是顾久书,我凶狠,冷漠,不爱说话,但是我可以爱他,我可以爱阿雪,我可以为他低头,不是喜欢,是爱。
“我错了……阿雪你不要生气……”
“……”
白巧并未回话,因为现在的顾久书不需要自己回话。
“对不起……我不叫顾久书……我叫顾渊……”
“对不起……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那样折磨你……”
“对不起……我离开你好久……”
“对不起……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
“对不起……对不起……”
顾久书只是呆呆的说着这些话,他并未哭泣,眼睛里甚至于一点泪花都未泛起,他只是木讷的抱着白巧念叨着、道歉着——祈求着。
“啧,蠢货。”白巧终于回了对方。
“阿雪……”
“干嘛?”白巧语气特别不耐烦的回复道:
“你叫什么管我什么事?”
“你那天是让我挺疼的,所以,我,现在不是,天天打你?”
“你离开我,很久,就很久,天天往我这,塞东西,跟没离开一样,我不烦吗?”
“你想我,怎么了?现在,没在这,死抱着?”
“对,不起,对不起的,烦死人,了,我都,都说了!我困死了!”
白巧用手推着对方,嘴里怒骂:“死开!死开!一天到晚的,一天到晚的,烦死了!”
顾久书感受到怀里人的推搡,并未松手,只是将搁在对方发旋的下巴放到了对方肩上,十分僵硬但轻柔的摸着对方的头,抚摸着对方的背,嘴里也不停安抚着对方的怒火:
“对不起……阿雪……你不哭了好不好?”
这话一出,效果很好,怀里抽抽搭搭的人确实不哭了,开始骂人了。
白巧咬了咬牙:“谁哭了!!!你再说一遍!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