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怎么形容?
云昭勉强动了动手指,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脱力感穷凶极恶,仿佛把人的体内Jing气抽成了真空,比当初血战沉疴渊大妖几乎力竭的状态更糟糕。
不仅如此。
他的前胸、身下甚至……都泛着一阵阵让人难以忽略的刺痛,睁眼之后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光裸的、带着不可言状痕迹的肌肤。再加上唇干喉燥,目眩耳鸣,当云昭勉强撑起自己破布一样的躯体,试图摆脱脊背传来的shi冷触感时,差一点没直接从床沿翻下去。
“醒了?”
突如其来的男声响在耳边,云昭这才抬头看见仍旧坐在软塌之上的二师弟宁止。
宁止换了一身周正的门派装扮,俨然是刚从外头回来不久的样子。虽然仍旧是玄红色调,但披散的长发束起在脑后,多了英气利落。他原本就生的好看,长眉入鬓,鼻梁高直,五官英挺。只是那几分邪气让大多修仙之人不怎么舒服,要不然能招来数不清的桃花。
云昭昏睡之后,他稍作休整就去金石居上课,这才回来不久。
鹤隐楼每日都有长老授课,以让还未正式出师的弟子们潜心修习。作为修仙大派,虽然鹤隐楼入门弟子不多,但许多慕名而来想要学个一招半式,从而在乱世当中保命的人着实不少。
宁止虽然因为一些原因,无法修习门内术法。可却也正因如此,一心扑在外物机巧上,成了这百年来惊才绝艳的禁制、仙器、丹药宗师。
他自嘲自己只是用这些法子保命而已,可自打三十年前魔修大举进犯修仙界,他以一己之力灭了对方一个宗门后,就再也没有人敢轻视这些东西的威能。
从那之后,宁二师叔的授课就成了鹤隐楼当之无愧的最大热门,哪怕他那股子邪气的模样看起来怎么也不像个正经的、仙风道骨的道长——像掌门一样,但这不重要。毕竟掌门的道法仙术只有根骨绝佳的底子才能入门,而宁师叔的仙器丹药,多少还是能让人走一些捷径。
“宁止?”云昭哑着嗓子,有气无力地唤了一声,“你怎么在这里?”
宁止听罢不由得哂笑,“我怎么在这里?师兄,你可真是好大的忘性。昨日,可是你自己亲自千里传音,让我把你从后山带回来,此时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经由他这么一提醒,云昭这才恍然。
“怎么样?”他开口的言语简洁,但宁止明白他在说什么。
“如你所料,孤山的确想借着这个机会,来拿驱魔珠。第一批人我已经清理干净了,不过你做了这么个匆忙闭关的局,想来这阵子他一定不会安生。”宁止盘玩着手里的玉珠,一双眼睛在云昭痕迹斑驳的身上逡巡,“另外,我还发现了几个不属于孤山门下的家伙。”
“谁?”
云昭抬眸看来,目色又回归了素日里不近人情的冷漠。宁止看在眼里,免不得有一丝可笑的割裂感。几个时辰之前还翘着屁股Cao弄自己的yIn荡货色,恢复冷静立马变成了修仙道不食人间烟火的云掌门……真是有趣。
宁止耸了耸肩,回答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昨晚我可是没那么好的耐心,毕竟有人……”
他话说到最后,尾音上扬带了点意味深长。
“那我这几日自己留意吧……秋暮呢?”
云昭却似是没发现他话没说完一样,完全不关心他后面要说什么,自顾自地转了话题。
这让宁止瞬间恼了起来,心头无名火愈盛。
他恼的点有两个。
其一,云昭从来都不把他的话、他的想法、他的行为放半点在心上。
其二,秋暮,他的心里好像只有那个屁用没有的小师弟秋暮!
秋暮素来体弱,也不知道这身体里头到底是个什么毛病,隔三差五就得让人耗费惊人的功力压制。以前是师尊,后来是掌门师兄。而且在宁止看来,云昭素来把秋暮捧在手心里,风吹不得雨淋不得,甚至还有些让人觉得越界的关心……反正自从秋暮被待回鹤隐楼以来,他就再也没得过师兄的在意。
而这次之所以在沉疴渊受伤,原因也是前日秋暮突然犯病,云昭殚Jing竭虑一日一夜,耗掉了五成道法,从而才让那千年媚妖找准了时机。
“我说师兄,你在关心你那心头上的小师弟前,能不能先管管自己?”宁止抬手指了指他,“你看你这一副遭人蹂躏的模样,真的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云昭眼神当中闪过一丝慌张,但勉强维持住了表面的冷静。他费力地扯过身下带着不明水渍的青色外炮,潦草地遮住自己,“媚妖之毒而已,多少让人吃点苦头。”
他大概知道媚妖毒是什么样子,所以在失智之前给自己下了禁制,又囫囵吞了一把解毒清心的丹药。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定力,至于此时此刻来自于他身体各处的陌生感受,云昭将其归类为余毒影响。
只是当着师弟的面,赤裸地躺着……云昭脸颊泛了些挥之不去的热意。
“多少让人吃点苦头?”宁止玩味地、一字一顿地重复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