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最好的心理诊所,里面的心理医生是名为【反叛】的BDSM俱乐部的顶级调教师。
简寻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该立刻逃走。他也许记得她,不必她说,就知道她是个多令人厌弃的人。
男人听见门被推开,将眼神从电脑桌面移开。他的眼神极具侵略性和压迫感,简寻猝不及防跟他对视,只一秒就低下头去。
随便一眼,就足以令她落荒而逃。
她认得这个男人——名字叫麒麟,长相优越,技术纯属,是俱乐部很多sub的理想型。
麒麟对她笑,手随意放于桌面,使自己看上去和善:“您好,是预约来看医生的吗?”
简寻被他逮了个正着,不得已停下回身逃走的动作,硬着头皮说:“是的。”
麒麟示意她坐下,又递给她一杯水。他明明是笑着的,简寻却察觉到难以形容的危险和压迫。这也许来源于麒麟本身,又可能来源于她对未知的恐惧。
“你有什么困扰,又想得到什么样的帮助?”麒麟问。他的声音比简寻想象中更加好听,听上去并不疏离,反而轻柔和善:“不要紧张。”
简寻缄默。她被一个可能知道她的过往的人凝视着,缓缓伸出左臂,给他看手腕上的伤疤:“我很痛苦,想死,但现在不能死。”
手腕作为她美丽躯壳的一部分,白皙而纤细,开细上面遍布新旧交错的鞭痕,让美带有疯狂的血腥味。
她的美华而不实,叫人看一眼就知道躯体里空无一物,灵魂早已丢的一干二净。
她没有灵魂,眼神一片空洞,任何一个动作都机械无比。仿佛只是按照设定好的程序运行,不掺杂一分一毫的感情在里头。
“为什么痛苦?”男人放下书,戴上一副黑边眼镜,极认真的样子。
简寻垂下眼睑,使视线一片昏暗,装作在无人处对自己发出评判:“我很脏。也很无能。”
“为什么脏?”麒麟又问。
她随之纠结又痛苦,为什么脏,当然是因为做了亏心事,背离世间一切美好纯洁的品格。
她知道自己应该坦诚,却无法做到。
麒麟适时解决她的窘迫:“不想说就先不说。”
简寻暗自松一口气,擦去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但是你总要说的,如果你并不信任我,再好的心理医生也无法治愈你。”麒麟问。
她连忙摇头,恳切道:“不需要治愈我,只要让我再多活二十天。”她的黑色长发披散着,几乎将大半个上身盖住,她本人也掩藏在里面,只露出个角落。
“还有二十天,就到冬至了。”麒麟叹息:“那时应该要下一场大雪。”
简寻无声附和,没有多言。诊室随之陷入死寂,她坐在椅子上看白色瓷砖上自己的倒影。
面皮真好看,内里真肮脏。也许就是因为有了这张脸,她才要失去更多的东西与之平衡。
“昨天,你去了反叛。”麒麟拿掉眼镜,坐姿端正,腰背挺直,神情严肃。他放低声音,似乎在思考:“有中意的dom吗?”
她被认出来了!简寻几乎想立刻逃出这间诊所,却无力起身,于是只能有气无力的回答:“没有。”
没有,也不敢有。她厌恶这样的自己。
她先让自己跟从前剥离,然而越是因此受伤,就越是无法戒断。她的父母因此而死——是她的欲望,杀死了自己最亲近的人。
“去反叛一般做什么?”麒麟接着问。
逃不过了。简寻心里明白,只能坦言:“去看表演,看他们被捆绑,被鞭打。找dom越调。我喜欢被踩在脚底下,喜欢被抽打鞭笞,没了这些,我就觉得难挨。”
她抱着自暴自弃的消极态度,像是阐述无关人的故事,将这些和盘托出。这些话从未对其他人说过,埋在心底让她快要发疯。
“有没有想过这是发泄痛苦的方式,还是你真的喜欢?”
“……其实无所谓的吧。我不喜欢自己,所以被打几下没什么。俱乐部里的人下手很重,但是不会出人命。”她接着说。
听完她的话,麒麟皱眉:“被鞭打的过程中,你感到快乐吗?”
“快乐?也许有。总之我这样的人就该一直被绑起来惩罚,只要没好好活着,就能稍微心安。”简寻对他没有任何保留,事实上,她甚至能从这些羞辱自己的话里感受到丝丝缕缕的快感。
“他们插入你或者使用你吗?”麒麟又问。
“没有。”简寻说:“想让自己,稍微干净一点点。”
“你应该认得我。”麒麟说。
她点头:“您是【反叛】里最好的dom。”
麒麟收起闲谈时的随意,注视着她认真问:“我可以救你,你愿意吗?”
简寻避开他的视线:“我只要再活二十天就好。”她已经注定是个残次品,怎么敢奢望获救。她不该脏污了他的生活,用自己残破的灵魂和肮脏的身体。
麒麟搭在一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