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从想了想觉得木骨闾说得有些道理,便嘟着说:“好吧……那你跟我来……”说着自己带着路走在前,那木骨闾也不敢瞎走,只得亦步亦趋得跟在身后,“对了,昨晚匆忙也忘了问小哥如何称呼。”
曲从没想到这身后长得奇怪的木军爷竟然主动打听自己这个小厮的姓名,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答道:“我、我叫曲从。其言曲而中,其事肆而隐。的曲;从古至今的从。”随即又一想人家都问了我的名字,礼尚往来也应当问军爷的称呼:“那、那、木、木军爷的全名呢?”
“从哥真是好学问。”木骨闾是打心眼里感叹曲从小小的年纪说起话头头是道:“我叫木骨闾,但其实木骨闾只是我的姓,我祖上是柔然人。不知道你听没听过。”
“知道的,你们都是匈奴人是不?”曲从不敢确定,傻乎乎滴问:“但又不一样,你深眼窝,皮肤又白头发还卷卷的……我记得小时候远远看到打到我家里那帮鞑子都不长你这样,但是也是凶得很。”
“你老家在哪里?”木骨闾没急着回曲从的问题,而是好奇先问他老家是哪里。
“北直隶。”曲从答得爽快:“贴着长城脚下,记、记得小、小、时候隔三差五的鞑子就来抢粮食,可吓人了……”
说话间二人走过了一个不长的回廊,一脚刚进了个大门,又左拐进了一边的次间,果然里头已经有两三个仆妇开始忙着布菜。
“所以昨晚你见到了我以为我也是来抢劫的?”木骨闾见桌上摆着的都是些麻油凉拌熏rou丝和什锦酱菜之类的凉菜,主人还没有就坐也不好入席,就只是站在窗边拉着曲从闲聊。
“可、可、可不是。吓死我了。”曲从站定后又掏出了自己那半个窝头继续边吃边说:“但是仔细一想,你同小公爷在一起,又、又单枪匹马想来也、也不会是坏人吧。”
“哈哈哈哈哈哈。”木骨闾让他逗得乐得大笑起来,竟同曲从攀起了亲戚,“我家部族也是被瓦剌打得居无定所,后来才投了我天朝,我同你一样也是生在北直隶。”
曲从听木骨闾也生在北直隶极是惊讶,被那刚嚼了一口的半啦窝头噎在了喉咙卡得不上不上,连忙奔向那了仆妇忙活的方向像是去寻水去了。
木骨闾探头一看果真玄机在这屋子的另一端,那头正与厨房的传菜口相连,原来他与曲从走了这一遭竟是围着厨房兜了个大圈,心说这山庄设计也真是巧妙,如此一来夏天的冰品也可马上入口,冬天的汤食也不会因为传菜而凉了去。
“这是和谁在聊,大早上就这么笑得这么畅快。”只见徐传朗不知何时已进了这用餐的次间,坐在了桌前的常春藤编的高脚藤墩上,优雅的擦擦手指,忙招呼木骨闾:“木兄还站在那里做甚快来用早膳。”
看主人入席木骨闾就也不再客气,忙在次坐落了坐,也拿起了帕巾学着徐传朗的样子擦了擦手道:“刚才幸得你家从哥儿领着我过来,不然我怕是要饿着肚子了。”
徐传朗点头说:“曲从年纪小,心思最是单纯,像他主子。”
“他的主子是?”木骨闾夹了一筷子酱菜拌入新上到席间的红豆苡米粥中不经意地问道。
徐传朗想到小可那脸瞬间微微有些发红,好在木骨闾正吃得专注也并没抬头,“你的熟人,阿清。”
“原来是阿清。”木骨闾一听是阿清喜道:“那他现在可也来了山庄?”
徐传朗只得照实说:“是呢,现下还在睡着,估摸着再过一两个时辰就会醒了。”
“想不到这阿清一回了家就变懒了,一会儿见了面定要好好拷问拷问他。”听了木骨闾的话,徐传朗不免心虚,也不知小可的身子他自己是不是想让人知道。
“今日又是什么?”小可这边优雅地漱了口,净了脸,伸着头问着外屋布菜的樱棋。
这小丫头初来时还是个土气的黄毛丫头,经这半年多在国公府的历练也已然出落成了一个小美人,背影看上去娇娇小小,露出的手腕皮肤也是滑腻柔皙,小可一直当曲从和樱棋就是自己的弟妹,自己手底下一手长起来的孩子,看着她变得好极是欣慰。
樱棋听了小可的话忙不迭回答:“今儿是‘冰糖燕窝粥’,蘅娘姐姐说了,这燕窝啊吃了不光对公子的皮肤好,对肚里的娃娃也是极好的!”
小可听后也只是恹恹的走到了桌边落了坐,樱棋看他兴致不高又继续说道:“这些食疗的方子都是大nainai和厉太医仔细商议过定下的,又要保着主子的身子,又不能让这胎过大,真真是对咱们用了心。”
“这我哪儿能不知道,姐姐对我自然是没得说。”说着拿起了汤匙正准备舀上一勺,忽见碗盅边有一盏素碟,里面单独盛着些散碎的冰糖便问樱棋:“这怎么还有冰糖单独放在这?”
“赖我了。”樱棋一拍脑门,“这是温夫人前日特意送来给你调口味的,蘅娘姐姐说怕您是南方人更爱吃甜口,想多加点糖就让我多备点,公子要觉得不够自己往里加就行。”
“真是有心了。”听了樱棋的解释小可不禁取了一块放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