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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累,但我不是不识好歹的人。
我知道四叔有意栽培我。
在他眼里,我既是他的情人,也是他的手下和孩子。
所以我绝对不可以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我跟在四叔的身边,迅速的浸没在这个混乱又规整的世界里,变成自己以前从未料想过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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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过了艰难的读书时期后,我在四叔身边做助理。
四叔身边本来有三个助理,都是因为工作能力强、忠心耿耿才被四叔一步一步提拔上来的。
我就不一样了。
我是关系户。
四叔说要再找一个助理,让手下去物色的时候,我刚洗完澡在他的大床上打滚。
我说:“叔叔,找其他人干什么?我不够贴心吗?”
四叔笑着推开我的脑袋,说:“你敢吗?直接让你空降,别人会恨死你。”助理接触到很多青石会内部信息,油水相当丰厚,如果想从普通成员混上干部,这个职位也是个很好的跳板。
“让他们恨着呗,”我有恃无恐,“恨着恨着,就习惯了。”
“再说了……”我伏在四叔腿上,冲这位大金主抛媚眼,“我也想让叔叔看看我的本事嘛。叔叔~我不是小孩子了。”
四叔发完信息,把手机扔在床头柜上。他解着衬衣的扣子,随意地看我一眼,目光也是带笑的。
“比如说?”
“比如说么……”我眼珠一转,蹭过去伸出手指勾他的皮带,抬起眼拿捏着腔调,“shi的快,要的多?”
……
我差点被四叔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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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说得对,助理这个职位被我一炮拿下来,很多人都恨我。
那些刀子一样的目光和话语我理都懒得理,倒是有几个狠角色,真他妈拿刀子的枪子儿来对付我。
我好险差点挂了。
那天我刚好自己开车下班,路上窜出来一辆车撞我,一梭子弹差点把我脑壳整爆浆。不过我躲得快,没死成。
两次没得手,杀手就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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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想溜,我能这么容易放过他吗?
拜托——菩萨听了都会哭的。
虽然挨了撞,但是我车还能开。
我冷静地从车座下摸出手枪,拉开保险降下车窗,然后追上去连着三枪打他轮胎上。
杀手的车很快开始在马路上跳舞。
我踩足了油门离开了那段路。
大概开了一公里路,我确定已经把杀手甩掉了,才把车停路边,打电话叫小弟来把我的车拖去修理,然后拿着车里的零碎物件自己搭公共交通回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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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半路上我就开始后悔了。
我还有两发子弹,应该直接打爆他油箱的。
但是我转念一想,又觉得杀人这个事情蛮恐怖的,我果然还是不想做……
最后,我怀着一种诡异的遗憾回到了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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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的时候,芬姐已经在门口等了几十分钟了。
她看到我,吓得扑过来抓着我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小一少爷,您怎么受伤啦!”
芬姐是一直负责照顾我的女仆。她做事很周到,唯一的缺点就是胆小,而且对血ye敏感,一点点痕迹,或者一点点腥味都瞒不过她。
我摆摆手,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她拿着,脱掉外套进屋。
“小意思。车窗碎了,玻璃扎到了而已。”
“真的没事吗?”芬姐真的很紧张。
在她眼里,我就是四叔养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骄纵小宝贝,走在路上摔一跤蹭破了皮都是天大的事。
我告诉她其实我没她想的那么弱鸡。
奈何芬姐在某些事情上相当固执,比如说,她坚信我是个弱鸡。
“没事……”我第N遍告诉芬姐。
“那、那先换个衣服吧。我去拿药箱……”
我点点头,转身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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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一?”
书房的门半敞着,我从门前走过,走路的声音被四叔听了个正着。
我后退几步,就着那点门缝往书房里看:“叔叔?您在家啊。”
刚才芬姐估计是吓懵了,忘了告诉我四叔今天回来的早。
权利和财富永远是最好的保养品。
时间过去八年,这位K区的大佬,我亲爱的情人和主人,他那让人赏心悦目的脸上并没有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只是黑发间多了不少显眼的银白,沉默地记录了这个强大的alpha所走过的坎坷。
现在,他单穿一件深蓝色衬衫和深灰长裤,姿态悠闲地坐在单人沙发上,膝头倒扣着一本外文散文集。
“干嘛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老晚到家,做什么坏事去了?”四叔摘下眼镜,温柔的鸽子灰色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