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头回载徐智凌的时候,小蓝还不知道这大哥是做什么的。
他只觉得这个徐哥打扮得十分骚包,很是个场面人,像他妈爱看的都市剧里的男高管,西装革履,高挑健美,走路生风。
领导和他并排坐,对他介绍说:“这是司机小蓝,以后他来接你送。”
徐智凌打量了小蓝几眼,一张口,低沉舒缓的男声听得小蓝半边身子都酥了:“哪个蓝,蓝色那个蓝?”
他从镜中对上徐智凌的眼神,回答道:“是,蓝色的蓝。”小蓝紧张得差点磕巴,幸好这句话没几个字,不然真是丢丑。
徐智凌轻笑:“很少见啊。”
那一路他开得不太专心,总是从后视镜偷看徐智凌,好在领导和徐智凌在谈话,没怎么注意他。
徐智凌有一个打理得十分潇洒的发型,可隆重可休闲;一张成熟沉稳的脸,轮廓立体,面庞干净;一双并不算漂亮,但看向小蓝时,会令他突然变得害臊的眼睛,眼角尖细,平直的裂口也能勾人。
再观察,徐智凌穿的休闲西装合体修身,跟小蓝这身为了工作随便买的套装完全不是一回事——他后来才知道,徐智凌的许多衣服都是专门在裁缝店定做的。
车内空调吹着,风把徐智凌身上的香水气息循环到了小蓝鼻端,熏得他晕乎乎的,好像这个男人就坐在副驾驶,离他那么近。
是的,小蓝对徐智凌一见钟情的原因就是这么肤浅,他喜欢这个男人奢侈品一样的气质。
他期待从领导和徐智凌的谈话里知道更多这人的事,耳朵尖尖竖着,可惜那两人并没谈太多。
等多载了徐智凌几趟后,小蓝恨不得自己没听过他们聊的事情,没对这个男人有过好感。
第一次送两人到宾馆,小蓝没多想,可之后把领导送进徐智凌的住所时,无法回避的事实让小蓝一颗单恋的心,碎成一片渣渣。
看着领导搭在徐智凌大腿上的手,小蓝胃里一阵抽抽,但比胃痛更难受的是心,小蓝很伤心。
奢侈品摆在橱窗里,不属于任何人,隔着玻璃看都能单纯为那种不事劳作的美陶醉;可奢侈品属于别人时,比知道自己可能这辈子都买不起的事实更让人难过。
小蓝怎么都想不明白,徐智凌这样的大男人,居然私底下和领导是这种关系。
明明徐智凌一点都看不出是能和男人搞在一起的样子,也不是那种长得漂亮的男人,男人味比单位一层楼的男人加起来还足,怎么就……
这就是小蓝的问题了,他自己都被这徐智凌那种腔调惑得五迷三道,谁规定领导不能喜欢这样的?叫领导来都得说,就喜欢这种有味道的男人。
但伤心归伤心,总不能因为伤心不干活了,再心塞也得接送领导的情人。
就这样,小蓝送徐智凌,一送就是两年。
徐智凌跟小蓝也熟悉了起来,有时候坐车路远,领导又不在,徐智凌也会和小蓝聊一聊。
问问小蓝的家庭,问问小蓝的工作,问问小蓝的生活。杂七杂八聊上一堆,徐智凌自己都不记得他和小蓝聊过什么,但小蓝却总把聊天的内容记在心里。
一次徐智凌问小蓝:“你杯子里泡的是什么?”小蓝的玻璃保温杯里,上下浮动着枯叶一样的东西。
小蓝回答:“那是溪黄草,我妈从老家寄的。”
徐智凌问:“这喝了有什么效果?”
“下火的,”顿了顿,小蓝补充,“喝了嘴里有回甘。”
“哦?”徐智凌笑着拿起保温杯,作势要打开,“让我尝尝?”
小蓝“噌”一下从脖子红到头顶,没反应过来:“啊……”
徐智凌把杯子放回去,笑道:“逗你玩的。”
小蓝的心砰砰直跳,压下那股子失望劲儿,回道:“没事,您喝。”
徐智凌摇头,话题转向别处,他不过是随口一问。
谁知下一次坐车时,小蓝从储物格里拿出了一袋子溪黄草,对他说:“您拿回去尝一尝,但别多喝,上火的时候泡就行。”
徐智凌一愣,随即微笑接过。
小蓝突然想自己忘了问:“啊,徐哥你脾胃怎么样?脾胃虚寒的话不适合喝。”
徐智凌说;“还行,我回去试试。”
小蓝很高兴,明明只是送出去的一包溪黄草被徐智凌拿走了,却像他也进了人家里似的,感觉自己和徐智凌距离更近了。
还有一次,徐智凌说自己脖子僵,坐车靠着不舒服。
他只是顺口一提,隔几天坐车,在原本的靠枕外,又多了两个颈枕。
一开始,徐智凌只觉得这个小伙子虽然口拙,但还挺会来事儿,挺细心的。
结果次数一多了,徐智凌也有点感觉到,小蓝对他的那点心思。
其实也是小蓝表现得太明显,也就是领导根本不在意他,否则来个明眼人,马上就能瞧出端倪。
不过老骚包从来不缺对他有好感的人,没被爱过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