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金陵热闹喧哗,市集传来小贩叫卖声,路人车水马龙,人chao汹涌。饭馆、布铺和酒肆林立两旁,街旁沿着河岸,柳树低垂,随风摇摆。附近建筑多为瓦顶结构,鳞次櫛比,一楼舖面广阔,商品琳瑯满目。
饭后,洛绝影心想间来无事,暂时到处走走。
便在此时,大街上忽然就热闹起来。本来在巷子口的人忽然间全都涌入了大街,好像原本在巷子的人都出来,宛若chao水一般,瞬间将洛绝影和冉月嬋两人淹没。
高只觉得自己好像忽然闯入了一个极热闹的庙会里,四面八方都人满为患,各式各样的人,塞得水洩不通,挤得连动都动不了。这些人朝前方望去,似乎急着往某处赶过去。
洛绝影拦下身旁一名布衣男子,问道:「这位兄弟,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布衣男子瞧了瞧他,怪异道:「你不知道吗?论剑台要开打了,大伙正要过去!」这是洛绝影第二次听见论剑台了,方才在醉仙楼里,红巾大汉也提过这几个字。
洛绝影奇道:「莫非有人要比试?」
布衣男子道:「你是外地来的吧?这论剑台是五大宗门所设,相互较量,比武切磋。」
洛绝影问道:「既是如此,此事与你们有何关係?」
布衣男子笑了笑,答道:「既是比试,其中必有输赢,既有输赢,当然就有赌局。我昨天连压叁场,足足赚了十两银,若今天仍持续好运,我这几个月都不用工作了!」
洛绝影闻言苦笑,没有多说什么。
人活着总会找乐子紓压,生活越压抑的人,越需要释放的管道。尤其是繁华之地,嫖与赌更是兴盛,彷彿这两件事是人性的一部份。可笑的是,赌局上真正的赢家往往只有庄家,那些自以为能赢钱的赌徒,不过是一隻隻待宰的羔羊。
许多赌徒为此倾家荡產,闹得家破人亡,小赌怡情,大赌养家,根本是赌场骗人的话术。稍微想一下便可明白,除了安插的暗桩之外,庄家多为地方黑帮势力,他们哪有可能眼睁睁看人把桌上的银两赢走?很多人赢了大钱,过几日后再无踪影,箇中原因,无须细说。
洛绝影沉yin半晌,问道:「这论剑台都有谁上场?」
布衣男子看着前方渐去渐远的人chao,有些不耐烦道:「你何必问这么多,去了不就知道。我不跟你说了,要是少下注一场,我岂非亏大了。」言罢,他头也不回,疾奔离去。
冉月嬋冷笑道:「他好像以为自己一定会赢。」
洛绝影摇头苦笑,道:「任何一个赌徒输光之前,他们都是这样想。」
良久,两人跟着人chao,走到一处红色门楼。横匾写着「金陵广场」,周围挤满人chao,两旁参天古树矗立,气象磅礡。广场划分成五区,分别放置了几十张太师椅,上头坐满了龙门的人,从穿着打扮来看,应是门派内身份较高的人。每张椅子后摆放着山水画屏风,附近站着门派弟子,有的屏息凝神,有的漫不经心,甚至有的交头接耳。
洛绝影环视一扫,当中有几个熟悉的身影,他们多为宗门长老级的人物。其中一个年过四十的灰发男子,远坐在东方角落的椅子上,他豹颈环眼,腰圆膀粗,给人一种傲视群雄之感,彷彿居高临下。洛绝影认得此人,他是皇龙宗首座骆清,地位仅次宗主。
洛绝影皱起眉,心想连骆清也来了,看来皇龙宗很重视此次剿龙大会。
不过,也许他们只是怕死?毕竟若不是九大门派贪生怕死,不敢全力与叁邪对抗,区区邪道又怎能敌得过九大门派百年积累下来的底蕴。
洛绝影徐徐望去,骆清身旁坐着一名少年,肤色偏白,长得算是俊秀。年纪轻轻便可与首座并肩而坐,纵然洛绝影不认识他,但多少也能猜到此人身份定然非比寻常。
比试的擂台设在广场中央,大理石堆砌,呈圆盘状,为免波及无辜,外围叁十尺处净空。
门楼外有小贩叫喊,商品包括冰糖葫芦、糕点甚至是酒水,若不知情者擅入,说不定以为这是市集。不光是这些打算趁机捞一笔的人,围观民眾也是抱着赢得赌注发横财的心态。不到一会儿的工夫,用来下注的柚木桌上,从几文钱到几两银,如葡萄般一串串堆累。
这几年来,九大门派以五大宗门最为高调,自从与叁邪大战后,他们竭尽所能对外宣传,并将功劳据为己有,挣了不少知名度。金陵乃交通枢纽,商业繁华,如江海般广纳百川,武林中的琐事匯集此处,住在金陵的人或多或少都知晓一二。
洛绝影左右环视,许多人握着说书人贩卖的小册子,里头包含各大门派的着名人物,评价着身分背景、武功高低,甚至连样貌画像都不乏在内。
冉月嬋似如清澈的湖水,瞥了洛绝影一眼,道:「莫非你也想下注?」
洛绝影摇头苦笑道:「等等上场的均是年轻弟子,我没认识几个,贸然下注岂非找鬼抓药,自寻死路。」很多人以为洛绝影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必然熟悉武林之事,但他们必定错了。他成名得太早,尚未享受到名利双收,便遇上了武林近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