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虑,怕就是之冉的病情,以及不能再与之冉相守下去。
“其实,我倒是觉得让爹爹接受姐夫,也并不完全不可能,听闻您为姐姐做了这么多,或许事情也会有转机。”
“更难的,怕是姐姐的病情。若是姐姐有个三长两短······”
乌莱喉头滚动,紧抿的唇微松:“其实,原本我们是计划去长安的。只不过,在路上意外得知这病不但是与天罗卫有关,更就是源自这羌戎寨中······”
“解药方子,我钻研了一些时日,也的确是有效的。”
曹懈眼前一亮,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激动的问道:“真的么姐夫!那姐姐···那岂不是就能治好姐姐了!”
看着眼前激动的少年,乌莱僵硬地点点头:“不过,解除之法异常阴毒,仍然还需要加以验证······”
“验证?验证什么呢?”曹懈眉头微皱:“既然能找到源头,又有了可靠的解除之法,多拖一日,难道姐姐不就是更痛苦一日吗?”
“难道······”他目光炯炯的看着乌莱,面上涌现出失望与难过:“莫非·····姐夫,姐夫不肯用尽全力医治姐姐么?”
乌莱身躯一震,猛然回过神来。
曹懈其实长的与之冉,几乎是有七八分相似的。他衣袖的双拳,紧紧地握起,知道感觉到了紧绷的疼痛,才是松开。
他不是不愿意的。老天爷知道,他多么想治好之冉。
最隐秘的犹豫,万一这治疗途中,出了什么岔子,留她一个人在乱世中挣扎,她该怎么办?还能有谁帮得了她?
“我······”
“姐夫。”他修长的手,覆上乌莱颤抖的肩:“若是都不拿出一些勇气,如何向姐姐证明,你是真的愿意为了她付出呢?”
“又···如何向爹爹证明呢?”
屋内只留下了凉茶一杯。窗外的风太猛了,吹得心也有些寒。曹懈觉得手冰冷,插到了双袖中。
他记得刚才乌莱离去时,略有些跌撞的步伐,万般撼动伤神的面容,心里反复咀嚼着,似乎自己好像,还没有看到哪个男子,能有这么般脆弱的?
诡异地嘴角露出笑容,掏出袖子中的手,轻轻在木桌上叩了一声,谢增闪身进来。
“这几日,辛苦你多盯着那男的。要格外注意一些,这是在羌戎寨子里头,莫让其他族人发现了。”
谢增有些疑惑:“少爷···那我们是,在这又要暂住一段吗?”
“那是当然。病还没治好,自然是,治好了再走。”
不敢抬头看他,谢增是欲言又止。对这个样子看起来还青涩的少年,竟然没由来地延伸出恐惧。
“可是···曹老之前不是交代了,寻到人之后,不是要即刻赶回长安吗?若是继续耽搁的话,会不会耽误····”他咽了一口口水:“婚期呀?”
“哼哼。”曹懈从长凳上跳下来,摆了摆手:“谢增,你是比我多吃了几年饭,为何还会问如此愚蠢的问题?”
谢增愤怒又汗颜。他继续说道:“你说说看,若是我们着急着回去,姐姐的病没有治好,而且,又多了个碍事的‘姐夫’,你猜会怎么样?”
“···老将军一定会,大发雷霆吧···说不定直接就和朝廷撕破脸面。凭小姐的性子,估计是为了那男子,与老将军抗争到底,说不定就在回去的路上逃了。这样一来,原本的婚事,肯定就要告吹。”
“估计怕是会,雪上加霜。”
“若是,利用羌戎的资源治好她的病,稳住了他们二人,又能让她完好无缺的回去呢?”
“那······至少小姐可以治好病,对太子还可以再从长计议。”
曹懈笑得灿烂,点点头:“我还忘记说了。刚才,他同我说,要解除这蛊,是需要有人献祭,以血肉炼之才行。”
“血肉炼之,风险极大。连我这个不懂医术的人都晓得,这乃阴毒之极,违背人伦的法子。残废重伤,或许都是小事了······”
谢增瞪大了双眼,后退了两步,这个刚及他肩膀,还不满二十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能有如此缜密谋算的心思。羽翼尚未丰满,就露出了凶恶的尖牙······若是再过几年,那可不是祸患的魔鬼么?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呢?”曹懈问,声音薄凉:“我替你继续说下去罢······”
“曹之冉治好了病,回到长安,安安分分的出嫁。若是那男治了病还能活下来,再除掉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管是嫁给太子,还是二王爷,还是朝廷中的哪个重臣。总之一定会是对曹家有所帮助提携之人。
“爹一天天老了,曹家,总该是交到后生手上。一步步地,我能替爹爹拿回原本就属于我们的东西······”
“尤其是武宁军·······”
谢增听及此,猛然清醒过来,脱口而出:“这!武宁军可是圣上亲令组建的军队!虽说曹家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