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创建者之一,可,可这······”
“可是什么?可是什么?”曹懈牙缝间挤出这样几个字:“我曹家,祖上多少人死在战场上!你可知道?这武宁军的威名,可都是建立在我曹家儿郎血肉之上的!现在,总统领的位子就这么交到了个出生卑微,毫无建树的人手上,我爹甘心,我曹懈都不甘心!”
言以至此,已经无需再说其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谢增下定了决心,单跪在了地上抱拳,头垂得很低。少年微微一笑:
“终于是看明白学聪明了?”
天是越来越凉,夜风吹来,带着干燥的沙砾。乌莱调了一些香膏,用羌戎的药草中配比,放置于枕边,有助于睡眠。也是多亏了这香膏,原本因为曹懈的事而忧心忡忡的之冉,终于能够睡得安稳一些。
她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发现乌莱定定的望着窗外失神,身上也未披衣袍,也不见冷。以往睡不着的总是她,现在好像是倒过来似的?
她迷迷蒙蒙,揉揉眼睛:“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他说罢,又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以往睡不着的得都是你”
之冉捂着被,坐了起来,猛地起身,倒是让她晕了一瞬,乌莱急忙抱住她。在他的臂弯中,忽然地睁开眼,露出狡猾的表情,送上了唇。
鸳鸯衔喙,合欢协好。
稍些,乌莱恋恋不舍的放开,发现她面色潮红,乐的开怀,知道她是在戏弄自己,哑然失笑。
“好了好了,我都困了。”她放开了他,吹了旁边的烛,重新躺回床上,留了背面给乌莱。
真正黑暗环绕的时候,之冉捂上胸口,小口小口的,悄悄喘着气,总算才是将疼痛缓解了一些。
还未天亮,打着哈欠的安苛就被乌莱叫醒。见着他,也没说什么话,乌莱背着个药箱子,把他又往另一处带。
二人约莫走了两炷香的时间,来到了快靠近羌戎部族边界一座破旧低矮的石屋前,警惕确认是否有人尾随,这才带着安苛入内。
屋子里一股浓浓的灰土味儿,想必是许久没人打理了。乌莱擦亮了火折,环顾着,神情冷峻地对安苛说道:
“这几日,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得将这屋子内发生的一切告诉第三人。”
“包括乌栩,族长,木妲······”
“还有她。”他继续说道:“事成之后,我会把解药给你,你就能重新说话了。”
安苛眼睛一亮,连忙啄米似地点了头,接着又像是想到什么似地,皱着眉头狐疑的思考了一会儿,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手脚胡乱比划着,最后是一脸无奈的表情,指了指乌莱,有拍拍自己的脑壳。
“说我蠢?”
那可不是嘛!安苛内心想道。
他这辈子也是与女人亲密相处过的。但是也没有哪个女人,值得让他割心剜肉的。不就是这么那点事儿?还值得这么赴汤蹈火?
他想不明白。乌莱却不理会他,开始动手收拾起屋子来。也不算花了很长时间,等到天晨光熹微的时候,就把小屋子内的一切打理干净了。
“开始吧。”乌莱道。
安苛仍然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活生生要剜骨剜肉,他还是头一遭见。
咕嘟嘟喝下一碗浑黑的药汤之后,乌莱拿起他的短笛,开始吹奏了起来。这回的曲子,听着倒是诡异得不行,让人有些害怕,甚至,像是在召唤什么似的。
曲终。石屋顶响起稀碎的沙沙声。安苛抬起头紧张地打量着。可惜屋子太暗,瞧不着。乌莱低下身子,从地上拿起了什么,他这才瞧清楚。
那是一条手臂粗,长约四尺的大蛇!它正盘挂在乌莱的手上,朝着安苛探头吐信子。
安苛连连后退,显然是怕了这邪物。江湖都传南疆毒寨人人能唤虫引蛇,原来是真的。而乌莱是显然不害怕手上的东西,笑眯眯的看着,甚至还轻轻地抚了下它的身体。
“莫害怕。它是来帮忙的,不会伤人。此处只能唤来这种沙蛇,若是身处苗疆,倒是还能换来我认识的‘伙伴’······”
安苛及时打住了他的话,催促他快些。乌莱对着手上的蛇低语了一阵苗疆话,只见那蛇居然乖乖的从他的手上爬了下去,爬到他们二人在石屋搭的那张木板旁。
乌莱脱了上衣,卷起了袖子,仔仔细细地用皂洗净,又再烈酒里泡了一会儿,将自己的左手,像那只蛇伸去。
是知道他要做些什么了。那蛇张开大口,一下咬下了乌莱的小指,把那一小截肉吐到了旁边的碗中。
他以为会血如泉涌,没想到却没有见到一滴血流出。断了的指根处,隐隐的红藏着白,看得出来是被猛兽咬断的。
乌莱喘着气。尽管是先前吃了药,但是失去了身体的一部分,总是让人觉得悲切:“这样···到时她问起来,也好说是,外出采药时,不小心遇上了蛇······”
地上那条蛇吐着信子,斯斯的叫声像是戚笑,然后它缓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