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淡淡痕迹,细眉拧起来,“这些不要遮的吗?就这样去,像什么样子?”闻宴祁唇角轻掀,懒散地笑了声,“我才28,还年轻气盛,我妈能理解的。”“”苏晚青在镜子里瞪他一眼,挤了几滴Jing华在掌心揉搓ru化,想起什么,问他,“怎么突然想起来去看阿姨了?”“早就有这个打算了。”自从知道她就是当初那个穿雨衣的小姑娘之后,闻宴祁就开始迫不及待,可他没打算和苏晚青说这个巧合,有些事不必反复赘述,他也不想再把发霉的心事重新拎出来抖落出灰尘,毕竟在一起之后,苏晚青变得越发爱哭。感动了哭,伤心了哭,弄疼了也哭。每天帮她擦眼泪就够麻烦的了。闻宴祁转过身,看了眼不远处床头柜上的相框,起身拿过来,摆到镜子前,“待会儿把这个带上。”苏晚青轻轻地拍打着脸,瞄了一眼,随口问,“带这个干嘛?”闻宴祁抽出一张纸巾,在玻璃上擦了擦,话说得莫名其妙,“让她认识认识你。”苏晚青撇了撇嘴,“我人在这儿,看照片干嘛?”“我妈喜欢胖一点儿的,抱着敦实。”闻宴祁虚勾起一侧唇角,想伸出手捏一下她,可刚涂上Jing华的脸蛋滑溜得很,根本捏不住。苏晚青在镜子里看到他郁闷的脸,笑得十分嚣张。从家里出来,两人先去吃了顿早饭,又去花店买了束向日葵,才驱车前往庄林墓园。今天是个好天气,虽然是隆冬节气,离春节还有半个月,但丝毫没有肃杀冷厉,阳光温柔和煦,照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下了车要步行一段,苏晚青一只手抱着向日葵,另一只手被牵着,迎着正南的光,她半眯着眼睛,亦步亦趋地跟在闻宴祁的身后,来到了一处墓碑前。苏晚青站直了身体,入眼就是一张极好看的笑脸。她之前脑补过邹月的形象,以为是那种长发飘飘的温柔阿姨,可如今一看简直大相径庭,照片上的人留在齐肩短发,四六分别在耳后,整个人都不是温婉那一挂的,狐狸眼,细鼻梁,气质是锐利的,所以笑起来也格外明艳张扬。“你妈妈”苏晚青愣了会儿,“和我想象的不一样。”闻宴祁接过她怀中的花,放到了碑前,“这是她结婚前的照片。”当初也是nainai挑中的这张,作为了遗像。“很漂亮。”苏晚青真心地说道,“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闻宴祁蹲在地上,听到这话回首看她,“要是她还在世,你俩确实能相处得挺好。”苏晚青也在他旁边蹲下来,“为什么呀?”闻宴祁拨开地上的枯草根,淡淡说道,“我人生听到的第一个笑话就是她跟我说得,很冷,当时没听懂。”“真的假的,阿姨也喜欢说冷笑话?”苏晚青噙着笑看他,“你还记得是什么吗?”“夏天,一只绵羊怕热去剃了毛,之后就再也睡不着,因为它失绵了。”苏晚青捂着嘴笑了会儿,然后拍拍他的胳膊,“我最近也刚听个冷笑话。”闻宴祁斜眼睨她,“非说不可吗?”苏晚青重重地点头,“高个子和矮个子一起过河,高个子选择趟过去,矮个子选择游过去,你知道为什么吗?”闻宴祁下颌轻抬,唇边勾起无奈的笑意,“为什么?”“因为矮love游啊。”闻宴祁怔了几秒,唇边溢出浅笑,“苏晚青,你这表白方式够老土的啊。”“谁跟你表白了?”苏晚青握着拳砸了他一下,然后慢腾腾地凑近墓碑,看着照片上的人,长长的睫毛颤了几下,然后出声,语气认真又可爱,“阿姨,以后的冷笑话,都由我来说给闻宴祁听吧,他要是敢不笑,我就家暴他!”两人在碑前待了将近二十分钟,才起身离开。从墓园出来,闻宴祁就说下午要去趟公司。苏晚青坐在副驾上,想起昨晚仍心有余悸,以为他是要去处理这件事,于是小声开口,“赵杰盛的伤真的没大碍吗?”闻宴祁看着后视镜,cao作方向盘掉头,“没大碍,有小碍。”“那怎么办?”“你是在担心他,还是在担心我?”苏晚青瞪大眼睛,“当然是担心你,打人是犯法的!”闻宴祁把车子倒出来,一脚油门开了出去,散漫地笑了声,“昨天晚上翟绪说了句话,我觉得挺有道理。”“像他那种人渣,我打他就是天降正义。”苏晚青还有有些忧心,“他老婆真的不管他吗?如果他报警呢?”“他不敢。”提起赵杰盛,闻宴祁的眉眼就浮现出一丝冷戾,“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变成他想要的样子,是非对错不重要,只能拿身份和地位说话,那他也该想到自己会有今天。”无视人人平等的规则,同时也是在压榨自己的生存空间,这世界上永远有比你更有权有势的人,无视法律,破坏秩序来作恶的代价就是,回旋镖总有一天会扎到自己身上。
“他不是喜欢用权势压迫人吗?那他也该体会一下求告无门,打落牙齿只能血吞的感觉。”苏晚青听着这句话,内心震荡了几秒,语气有些淡淡的失落,“我其实并不想用这种方式。”“你相信的公平和正义也不会让你失望的。”车子开上主路,闻宴祁偏过头看她,“我让李泉去查过了,受害者不止你一个,他换公司以后也没老实过,上个月有个21岁的女孩从汇汀离职,因为申请了劳动仲裁,李泉注意到她,去接触了一下。”苏晚青眼前一亮,蓦地想起又有一个女孩受到伤害,这并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于是稳了稳神问道,“有什么结果吗?”“那姑娘年纪小没敢报警,只是提了离职,但也留了个后手,拍下了姓赵的在车上摸她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