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过因着看肃英额的时间有点长,张保就察觉了。在弘晖耳边低声将弘旺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张保很机灵,对当年八叔跟皇阿玛的事他一句也不提,像是笃定他知道一般,隻说些雍正年之后发生的事。
他一说,弘晖就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即收回视线。才要说话,就见人群里走出来一个少年,细看了两眼,好似有点印象,这是十六叔家的孙子永瑺。
永瑺是出门的时候被自家祖父给叮嘱过了,说要是遇到养在老圣人膝下的小阿哥,要恭敬着些。他问祖父说这个恭敬得有多恭敬才算是恭敬,结果祖父说,「对你祖父有多恭敬,对那位就得有多恭敬。」
呵呵!要不是祖父在皇上南巡的时候还能出来当差,监理国事,他都以为祖父是老糊涂了呢。这段时间,祖父是烧香拜佛,把家裏弄的乌烟瘴气,跟着魔了一样。以前从不信这些人,现在竟然突然虔诚了一起。当然了,这些都不敢大张旗鼓的叫人知道。但事实上,就是如此。可叫自己真对这个一个孩子恭敬的跟对祖父似得,他也拉不下这个脸。能先恭敬的打招呼,这已经是极限了。因而他此时脸上带着三分恭敬,三分亲切,三分热情,还有一分试探和打量,先说话了:「是琅兄弟吧?这大热天的怎么出来了?」
弘晖微微点头:「原也没想着外头这般热。」他朝来时的路指了指,「这裏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去进去坐坐?」
「这怎么好?会不会太打搅……」永瑺心裏还有些怯,想着客气几句。
弘晖已经转身了,「无碍!书院后头的园子没人,去那边便是了。」
永瑺还要客气,不知道被谁给踢了一脚,后边马上就有人接话,「好啊!好啊!来了这么长时间,人太多,还没进书院转过呢。如此甚好!甚好。」
有人应了,那自然一拥而上,就都动了。弘晖都走了好几步出去了,扭头一看,见肃英额还在最后,脸上没有多的表情,但脚下却前半步后半步,显得有些犹豫。
弘晖停下脚步,吩咐张保,「看周围还有没有自家人,天怪热的,都叫过去吧。专门打发人在附近等着,别怠慢。」
张保点头应着,招手叫了个小太监吩咐了几句。见别人都走了,隻八爷的孙子还在犹豫不前,他知道小主子的意思,便过去笑道:「阿哥爷快些去吧,若是还有事未办,交代给奴才便是。」
肃英额一愣,脸上的愕然根本就来不及掩饰,忙拱手诚意的跟张保致谢,连忙小跑几步,追了上去。
他依旧低调的走在最后面,距离谁都不远不近。从侧门进去,裏面是一个个规整的小院。顺着大路往裏走了不远,就被弘晖带着拐弯,从别的地方朝后绕去。可这一群人已经看到和敬公主之前所乘坐的马车了,就在侧门进去的那条路的顶端。
大家把这个位置都记下,却没人说破。作为第一个跟弘晖说话的人,永瑺就一路跟这个小阿哥搭话,问说:「这路边种的是什么花木,不见花也不见果……」
看来宗室这些孩子是给养废了呀,「那不是花木,那是果树。这园子裏种的没一样是废物。」
这话听在耳朵里怎么这么彆扭了。
肃英额就听到前面的人议论,一个说:「废物……这话怎么像骂人呢?」另一个就道:「话裏有话,听懂了就行,说出来挑破,有意思?」
是没什么意思。
那边不知道谁故意抬杠,就道:「那树下的草倒也长的好!」
这是怼之前的不养废物之说。
弘晖没回头看,隻道:「以后还能来,那就得记着,那草更不能动。那是母后皇太后养的药草,瞧着不起眼,但却当大用。」
这又是一句话裏有话的话。
永宣心裏就不由的纳罕,这孩子过继出去真可惜了。宫裏的皇阿哥除了年长的那两位不算,剩下年纪还小的瞧着并不怎么出色。倒不想,这裏藏着这么一位。
当然了,这样的想法菜一闪而过,那所谓的园子就出现在了面前。
一大片湖?不!不是湖,是池塘。裏面应该养着鱼虾,池塘里此时长的莲蓬。而围着池塘周围,像是种着某种牧草,特别种植的。在外围,就是各种的庄稼和菜地。
湖边倒是建了几个亭子,亭子也大,茅草顶的,下池塘的小船都停在亭子周围。
弘晖招呼着人在亭子裏坐了,正好嬷嬷四处找人就给找这裏来了。弘晖自是不会回去见什么公主,隻道:「告诉娘娘,我在这裏待客呢。」
林雨桐一听,立马叫人给准备吃食去。
池塘边上的小池子的网兜里就养着随时能吃的鱼,庄子上另有鸡鸭鹅宰杀了直接吃。菜蔬瓜果从地里直接采摘便是了,「送几坛子米儿酒去。把厨子叫去帮着烤,一边吃一边玩去吧。」
不管吃什么,只要在这裏吃饭了,那回去都有的跟家裏交代,因此一个比一个有兴緻。
陪林雨桐的和敬也不见怪,哈哈就笑,「难得有机会聚的这么齐整。」说着就喊外面候着的嬷嬷:「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