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娘娘是我们格格的外祖和外祖母……」
林雨桐就挑眉,淑慎并没有生育过。那么这姑娘就是淑慎那个额驸的孩子。
和婉嘲讽的笑了笑,「这是姑姑膝下的庶女,这次被他们部族的人给送来的。这孩子还是遗腹子……」
林雨桐才带着和婉往前走,就听那拦在门口的小丫头屋里有人说话:「喜儿进来吧,收拾东西,我们跟这位格格换了。」
叫喜儿的丫头跺脚,「姑娘!这是分给咱们的。」
就见这姑娘从内室走了出来,福了福身,脸上还带了几分笑意:「不知道是贵人驾临,失礼了。」
「啊?」这格格愣了一下,她的脸上有些不自在,问了一句:「你……你多大了?」
林雨桐心里的那点火气稍微下去一点,还知道不欺负比她小的人,不算是无药可救。
那姑娘却没回话,隻笑了笑,「贵人稍等。或是进来也行,外面冷。要不然叫下面的人现在就把东西往过挪吧,我的东西少,大都没拆开,马上就好。」再不给人说话的机会,她直接进了内室。再出来的时候主仆俩一人一个包裹,抱着个木匣子,「里面有几件我用过的洗漱之物,稍后叫丫头来搬。您也早些歇着吧。」然后抬脚就走,直接进了隔壁的房间。特别有耐心的等着对方收拾完了,丫头把东西给再搬回来。
林雨桐走到门口,听到那个叫喜儿的丫头抱怨,「姑娘,您也太好说话了。这回她这么着咱们让了,那下回她更得欺负咱们。」
就听这姑娘道:「又不是什么大事,让她一让又何妨?」说着又说丫头,「以后见了人家不可横眉竖目!你得客气些,比之前要更客气些。」
「姑娘!」喜儿都快哭了!
这姑娘却道:「她要强,你便叫她强。她要横,你便叫她横。争一时意气做什么呢?祖母之前的教导都给忘了?」
丫头再嘟囔了什么外面听不清楚,外面的和婉却怎舌,这是谁家的姑娘,有这般沉稳的气度。这才多大点子年纪?跟着的丫头倒是年岁大些,却不及她懂事多了。
这么想着,就从后面的婆子手里要了名册,低声道:「这个孩子叫蔡宝仪。」
谁家姓蔡?朝中的大臣在林雨桐脑子里过了一遍,暂时还真想不起这个人来。
和婉就低声道:「蔡新,干隆元年进士,寒门出身。因精通勾股弦原理,被皇阿玛指给皇子做师傅。如今已入值尚书房……」还不算是大臣,只能说是近臣。想来是皇阿玛给的恩典。
这么一说,林雨桐想起来了,这个人物很了不得,把六部的尚书做了一大半,间或还兼职两部尚书,最后得了个太子太师,在干隆这样的皇帝手底下,善始善终,一辈子平平稳稳,殊为难得。
可见此人不仅会当官,而且善于当官。早前好似四爷还提过一个蔡姓官员,说此人上书陈情禁止通商的弊端,很切时弊。对了,当时说那个官员是福建人。她马上问和婉,「这个蔡新是否是祖籍福建?」
是!
那就错不了。
林雨桐过去,敲了敲门。然后门砰的被打开了,看来这小丫头的气还没消,以为是隔壁的人。结果门一打开,看到一位面善貌美的夫人,后悔不迭,忙道:「你们找的人搬到隔壁去了。」
和婉才开口,「我们不去隔壁,隻进去瞧瞧。」
喜儿是认识和婉的,今儿报道的时候远远看见了,人家说是那是公主。她忙退到一边,里面的蔡宝仪已经迎过来了,抬眼一眼,忙往下跪。林雨桐一把扶住了,「我瞧瞧你们住的可习惯?」
蔡宝仪在人都进来之后到底坚持把礼行完了,能叫公主跟在身后的人能是谁?她一板一眼的见礼,然后才道:「谢娘娘记挂,住的很好。」
「你打南边来,怕是不适应北边干冷的气候。」林雨桐左右看看,「屋里放盆水,能稍微好些。或是养些水仙,碗莲……」
蔡宝仪应着是,却也不多嘴再说什么。
林雨桐笑了笑,「刚才你们争执我瞧见了,可觉得委屈?」
蔡宝仪摇摇头:「回娘娘的话,臣女不委屈。」
「当真不委屈?」
这姑娘默了一下才道:「娘娘,这世上谁人不委屈?臣女觉得委屈,那位格格只怕也觉得住在这样的地方一样是委屈。人只要活着,就没有不受委屈的。臣女的祖母告诉臣女,心胸大了,就什么委屈都没有了。黄连再苦,划破了嗓子也要直接咽下去。咽下去就过去了,就怕放在嘴里反覆的嚼,那是越嚼越苦的。因而,过去的在臣女心里那便是过去了,不觉的委屈。」
和婉微微一怔,所以,世间的苦不外乎拿不起又放不下,委屈是自己找来背身上的。放下了便万般皆过客。
突然觉得智慧其实与人读了多少书无关。
那个蔡家在家种地的老太太,便是顶顶有智慧的老人。
林雨桐拍了拍这孩子的肩膀,「你早点歇着吧。能放的下,那是你的心胸大。但这世间也总还有公正,有真理!以后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