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丈夫快死了
雨在等待男人「恢復」的时候就已经停了,chaoshi的空气让溟澄觉得浑身不自在。然而在男人报出自己姓名之后,溟澄的不自在一时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心里剩下的全是难以名状的情绪。迎着男人平静无波的双眸,溟澄怔愣的开口,「你……别开玩笑。」
「真名。」斯坦因并没有显露出被质疑的愤怒,毕竟他自己也清楚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法兰克斯坦因,从来就是我的名字。」
「可是这个名字……」溟澄有些急的开口,而后又像想起什么,没有说出剩下的话。
法兰克斯坦因,很多很多年前的一个缔造了佣兵神话的人,具体是多早之前的事,溟澄也不知道,相信这个大陆也没有确切知道的人了吧,毕竟都是百年古书里记载的历史了。
身为最强佣兵,他的能力自然是普通人无法企及的,于是法兰克斯坦因这个名字在佣兵团中被誉为神,神的名字当然是不能被轻易使用的,而在寻常人家的眼中,佣兵是只要用金钱就能驱使的猎犬,猎犬的獠牙沾满血腥,带来灾难,法兰克斯坦因无疑又成为了其中最凶狠最不幸的猎犬,没有人会以自己有此名字为荣,至于贵族,这样一个和嗜杀成性划等号的名字当然更不是追求风花雪月的他们所需要的。
联想到之前发现男人的地方,溟澄觉得他该是平常人家的男性,因为一些缘由大概并不被家人喜爱,于是取了这个名字,因为「会带来不幸」所以把他埋在了那样凄凉的地方,导致即便现在他「活」过来了,也不想再回去找他的家人吧。
视线忍不住将男人全身上下又扫视了一遍,除了肌肤苍白衣衫脏污外,并没有腐烂的痕迹,应该是下葬没有多久的,不可能是百年前的那个佣兵,不可能。
心里否定着自己离谱的想法,溟澄和斯坦因开始寻找走出丛林的路。
「这么多树……到底往哪边走才对……」带头走了一阵之后,溟澄停下脚步,犹豫的看着四周。
斯坦因拉着溟澄的手依旧没有鬆开,没有给她决定方向的时间就已经带着她朝一旁走去。
溟澄没有开口问,斯坦因也没有解释,那种「跟着我走就对了」的气场让溟澄不想质疑。
「溟澄。」
「嗯?」
「你是佣兵?」
溟澄点点头,「是。有好几年了。」
「这几年才开始有女性佣兵的吗?」斯坦因打量溟澄不到二十岁的年纪,结合她的「好几年」推测。
溟澄停下脚步,有些怪异的看了斯坦因一眼,「几十年前女性就可以加入佣兵了,」快速回忆了一下以往看过的大陆历史,溟澄补充到,「大约七十年前吧。怎么你不知道吗?」
斯坦因摇摇头,这个世界变得太多了,出了这个丛林,不知道他要面对的还有什么,不过,握了握掌心的小手,还好以往作为佣兵的能耐都还保留着,可以安全带她离开这里。
事实证明相信斯坦因是对的,回头看了看轻易就走出的丛林,溟澄心下有些枉然,不知道那个人以后会不会去祭拜她的坟墓,会不会发现她的墓xue已经空了,如果发现了的话,又会不会去找她……
天彻底亮起来的时候,溟澄和斯坦因走到了沃克城门口。
门口的卫兵正在挨个的盘查进出人流中的可疑人员,溟澄就着和斯坦因交握的手拉起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稍微做出靠在我身上的姿势。斯坦因,拜托。」
早先在墓xue里提出要搀扶斯坦因的时候溟澄就知道,他不会依赖自己,现在要让他做出依靠的样子来,恐怕也是他抵触的,于是她稍微放软了语气,原本以为对方还要挣扎一阵的,却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拜托」这么管用,男人的身躯略微的靠了过来,背脊也弯了一些,从不闭合的眼睑覆下大半,挡住了毫无生气的眸子。
「站住!」卫兵看到溟澄两人后拦住了他们。「从哪里来的。」
「附近的小村庄,」溟澄开口,「请放我们进去吧,我的丈夫需要得到城里医生的救助,真的不能再耽搁了。」
听到溟澄对自己的称呼,斯坦因的身躯不可避免的僵硬了一下,丈夫……吗……原本以为溟澄会说他们是兄妹,大概容貌相去太远,说夫妻会比说兄妹更可信吧。虽然心里知道是有原因的,可是依然有莫名的思绪在不会跳动的心臟里蔓延。
卫兵扫了溟澄一眼,目光最后落在了斯坦因的身上。「昨天发生了大事,宫里的要人被人行刺,听说捉住了其中的一些刺客,有几个侥幸逃脱的也受了重伤。」
「您不会是在怀疑我丈夫吧?」溟澄惊叫,「您看看他的伤就明白了。」说完,她抬手动了动缠在斯坦因脖子上的布条,那满是伤痕的脖颈立即清晰的展现在卫兵眼前。
等看清了斯坦因脖子上满满的血窟窿,卫兵险些作呕的捂住了嘴。
「您让我们进去吧,如果我丈夫真的是刺客,伤成这样为什么还要来自投罗网啊?而且,我,我是佣兵,如果我丈夫活不下去,我……我……」溟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