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谈到了什么,一瞬间天雷勾地火,两人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之前林逸秋跟刘季年都是盖棉被纯聊天,主要是生产队大大小小的事情不断,两个人都特别忙,而且林逸秋为了高考心理压力一直很大,加上并没有什么特别好的计生用品,所以除了特别难耐的时候,两个人才会偶尔互相帮助一下。
而现在林逸秋卸任了,心理负担也没了,两个人自然而然地就滚到了一起。
一切都是那样水到渠成。
有了第一次,两个人都有些食髓知味,有事没事就躲在屋子里。正好东北的春节天气也冷,旁人也根本注意不到。
就在林逸秋去京城的前几日,村里突然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陈铮的母亲竟然毫无征兆的死了。
林逸秋得知这一消息还有一瞬间怔愣:“什么?”
齐援朝跑得气喘吁吁:“是真的,今早上发现的。”
林逸秋跟刘季年对视一眼,对齐援朝说道:“走,去看看。”
几人来到牛棚,那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陈铮的母亲赵斯丽那当年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才女,也是个大地主的女儿,如今竟然得了疯病就这么去了,可不让人喟叹嘛。
其实早在上个月,陈铮一家就已经平反了,但他们的老家已经荒废到无法住人,所以母子两人还是居住在牛棚里。
林逸秋也在这里看见了久违的陈铮,此刻的他一双眼睛熬得通红,本就白净的肌肤更加没了血色,只留下冻伤的红印。他整个人站在雪地里摇摇欲坠,要不是有陆雪在一旁搀扶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
林逸秋不解:这陈赵氏虽然一向体弱,时而还疯癫,却也没有任何要死的征兆啊。
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林逸秋正想上前查看,一向性子温润的陈铮却突然强硬地拦在林逸秋面前。
他僵硬地对林逸秋说:“家母生前最爱美,她因病过世,面容憔悴,实在不堪。要是让她知道这幅面貌被旁人看去了,肯定心里不高兴……所以,林队长还是别看了。”
这话说的,讲的他很想看一具尸体似的。
林逸秋无奈只能退到一边,招来了齐援朝:“怎么发现的?”
齐援朝消息一向灵通,果然这件事他也知道:“是陈铮自己发现的,然后他一喊大伙儿就都过来了。”
林逸秋又问:“那这尸体……”
齐援朝倒是误会了,还以为他问别的:“哦,是几个婶子帮忙入殓的,陈家有祖坟,虽然被破四旧捣毁了,但是地还在。”
林逸秋摇了摇头:“看见尸体的人是怎么说?”
齐援朝这才醒悟,他有些惊惧地看向林逸秋:“你是觉得……咳咳,都说走得挺安详的。”
既然有旁人都觉得没问题,那看来剧情就还是按照原文走了。
林逸秋没有再过多纠结,把事情交代给了其他人,让他们务必把葬礼办得体面。
按照农村丧礼习俗,需要停灵七天七夜,但陈铮以不能耽误开学和想让母亲早日入土为安为由,第三天就让村民把人下葬了。
在雕刻墓碑时,陈铮没有让雕刻师傅写陈赵氏这三个字,而是恢复了陈母的本名刻在上面。
陈铮母亲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林逸秋现在反而更担心他走了以后,张东山这边该怎么办。
自从知道自己身世以后,他几次三番想把真相告诉张东山,却一直不知道如何开口。
而现在是最后的机会,如果再不说,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机会回到刘家村了。
冥思苦想半天,林逸秋最终还是决定如实交代,便叫人把张东山喊了过来。
“队长,你找我?”
新年刚过,宣传队的演出排得满满当当,十分红火。张东山这个后勤组组长,更是忙得脚尖打转。
“是,你坐吧。”
张东山还以为是自己工作没做好,心中特别忐忑。
“我叫你来,其实是我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父母是谁吗?”
没错,最终林逸秋还是选择了打直球!
张东山瞬间愣在了原地,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队长,你这话是……”
林逸秋硬着头皮继续说:“嗯,那个我、我已经知道你父母身在何处了……你想不想知道?”
张东山先是迷茫复又惊喜:“真的?那、那他们还好吗?”
仅听第一句话,林逸秋就感慨张东山是个好的,半点没问自己没在父母身边的原因,而是询问他们的身体。
林逸秋把事情原委如实告诉了对方,然后诚恳地向张东山道歉:“对不起,如果不是为了照顾我,你娘也不会不看着你,你也不会走丢,更不会被人贩子抱走……以至于我们的命运将会千差万别。”
林逸秋知道,自己无论怎么道歉终究是无法弥补张东山这些年所受的苦楚,而他始终是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