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昕就知道,还是上车没解释的原因,这真是误会了。
可这会儿她也不能解释了,否则人家一看,你俩又是一起坐车,又是一起回忆,却不是这层关系,不定什么目光呢。
简昕就笑笑:“会的。”
女孩倒是挺可爱的,敢说也有眼色,看出简昕不爱说话,就没多聊,临回去前,留了一句:“火车小推车的都不正宗,我知道前面德州的站台上,有当地的扒鸡卖,还是老味道,可香呢。祝你们回忆之旅顺利!”
这真是雪中送炭。
等着贝昱回来,简昕也没说这事儿,两个人又聊了聊井雪怎么付钱的事儿,“全要了井氏的股票吗?”
贝昱摇头:“不是,她舍不得,我也需要资金。那笔钱其实不少,整整八年时间,每年上亿的分红,外加这些资金这些年投资利滚利下来,不下十亿。”
“我要求连本带利算清楚,一半返还,一半按着市价购入井氏股票。她答应了,不要也有要求,我要跟她签一致行动人协议。”
“这对我没什么问题,毕竟我要求购入井氏股票,一方面是因为井雪手里肯定没有那么多现金,另一方面是因为我想做投资,可手头并没有合适的项目,井雪人不怎么样,能力和野心都不缺,所以我很放心把钱投给她。第三点,我知道这也是她的底线了,所以就答应了。”
“返还的钱就成为了创海的启动资本。而井氏的股票,这些年来为我赚了不少钱。”
简昕点点头,这个故事的结局她喜欢。
了解简昕的人,都觉得她是很矛盾的一个人,譬如她的长相,长着一双小鹿眼,谁第一眼看她都觉得软糯甜美,可偏偏垂下眸子,却是个冰美人。
譬如她的性格,明明是做记者的,平日里说话办事都很接地气,可偏偏思想却很理想化,她喜欢一切的好人有好报,恶有恶报。
她笑着说:“总算揪着的心放下了,那么艰难的起步这就算告一段落,下面就该是创业的疾风骤雨吧。”
贝昱点头,声音里有点苦涩:“对,大风大浪,毕竟贝钦中不想我成功。”
有了刚才的铺垫,简昕并不意外,她为了写贝科的专题,查阅了很多贝钦中的资料。
这个人刚愎自用,乾纲独断,听不下任何反驳的话语。
她原本以为,贝钦中在家庭关系中,会稍微有良心一些,从贝昱放话求助,他却能袖手旁观就知道,并不是的。
这样一个人,面对一个当众不给他脸,断绝父子关系的儿子,怎么可能不打压呢。
简昕看了看表,这会儿已经四点多了,马上要到德州。
她就没有继续再问下去。
可以想象,与贝钦中的战斗,有多惨烈。
都说孩子是父亲的骨,母亲的血,那相当于贝昱要将自己的骨头拆出来还给他。
简昕觉得,这需要一个安静无人,密闭幽静的地方,才适合去撕开伤口谈。
简昕就站了起来:“快到德州了,我给你个惊喜,这次肯定是你想的那个味道。”
说完,拿了小包,就往前面列车出口走去。
等着到站,果不其然,德州车站居然真的有站台推车,这里只停三分钟,简昕慌忙下车,冲着最近的那个跑了过去。
人还没到,已经喊了出来:“一个德州扒鸡!”
偏偏对方是个很细心的阿姨,居然问了句:“哪个牌子的?这好多呢。”
简昕急得要死:“就最好的那个,多少钱,我转给您。”
“75!”阿姨回答完,一边说一边找,“这可是连锁店的,特别香嫩,用的都是华北小公鸡,吃的没说不好的。”
简昕将钱转过去,伸手就要,阿姨却打了磕巴:“咦,没了?”
简昕都愣了,就听见阿姨说:“你等我,那边有,我给你拿!”
简昕就喊:“快点啊,我车要开了。”
阿姨一边应着一边跑远了。
简昕焦急地在原地等着,就听见火车鸣笛,列车员已经在喊:“开车了,开车了!”
那边阿姨已经往回跑:“来了来了!”
就差十步!
那边喊得更急了:“上车,快上车!”
若是往日,别说在火车要开的时候,居然为了一只鸡不上车,她压根不会中间下火车的。
但现在,简昕还是不想放弃那只鸡,干脆疾跑两步,从阿姨那里接了过来,再往火车上跑。
就这时,一声轰鸣!
火车开动了!
简昕瞧见刚刚在喊她的列车员已经上车了,火车在慢慢启动,车门在缓缓关闭。
简昕手里拿着只扒鸡,上面写着德州特产,香到rou里,稣到骨里,站台上还拉着条幅,不知道是不是元旦留下的——德州欢迎你。
简昕有种荒谬的真实感,她刚才怎么了,居然不顾一切地为了只鸡?
就这时,那缓慢关闭的大门突然被再次打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