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戍说,“这房子是两年前买的,那时候你不在,所以没留你的名字,明天我让林诚把工作先推一推,陪你去在房本上添个名字?”
“这不好吧。”路柠说,“我还没嫁给你呢。”
秦戍:“迟早的事,忘了我说的?我人都是你的,房子算什么。”
路柠止不住笑,又不想显得自己太贪心,憋得很是难受。
秦戍轻笑一声,屈指刮了下她的鼻梁:“知道你开心,想笑就笑,在我面前怕什么。”
“你真好。”路柠抱着他的胳膊,贴着他撒娇,“我可以去其他地方看看吗?”
秦戍低眸看她,无奈地说:“这是你的房子,想去哪不用问我。”
“可我就是想问你呀。”
“那我的回答当然是可以,去吧,我去给你做饭,等会儿叫你。”
秦戍挽起衣袖步入厨房,路柠背着双手,宛如到了新家的小猫,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望来望去,检查她的领地。
这间房子很大,路柠一间间屋子看过去,书房、客房、卫生间,然后找到了主卧,她在床上坐了会儿,秦戍选的床品摸起来很舒服,光滑柔软,床垫富有弹性。
不知想到什么,路柠忽然红了脸,她往床上一躺,平整的床垫凹陷下去一块,顺手牵过被子,她在床上滚了几圈把自己裹了起来。
这居然真的是她和秦戍的家了。
主卧有一扇挑高的落地窗,路柠卷着被子趴在床上,抬头就可以看见江城的万千繁华,车水马龙。
她支着下巴,歪着脑袋想,在这偌大的城市里,有一间安定的房子,只属于他们俩。以后他们还可以养一只猫或者狗,下班了一起去超市买菜,回家后秦戍做饭,她就抱着猫猫狗狗在一旁陪着他,吃完饭就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夜深了便相拥而眠,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会同时照在他们身上。
真好,这样的生活想想就很让人期待了呢。
路柠的嘴角就没下来过,她从床上下来,想去秦戍的衣帽间看看。
电视上的明星都有宽敞的衣帽间,穿不完的衣服鞋子,不知道秦戍会不会是这样。
衣帽间连着主卧,里面的空间分成三个部分,秦戍的衣服占地最小,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大部分款式都没什么区别。
另外两个部分则比较空荡,只等着人填满。
路柠猜,这应该是秦戍给她留的。
最中央的首饰台里放着秦戍的腕表,路柠大致数了数,一共二十几只,占了一个角,更大的面积是空的。
路柠的目光顿了顿,在一群腕表中间,看见了一条项链。
项链谈不上设计,简单的素银方丝链缀着一颗钻石,几年前买的时候才几千块钱,不如旁边腕表上的一颗碎钻。
当时却花光了秦戍所有的积蓄。
路柠明明记得,这颗钻石被她扔在分手的那个雨夜,方丝链当成手链戴在手腕上,三年多前,一次在茨阳沟出野外时,因为遇到大雨,他们一行人陷入山洪,方丝链丢在那里她都没发现。
可她不会认错,钻石和方丝链,都好好的在这,连接处依稀可见二次修复的痕迹。
路柠心脏骤缩,泛起一阵抽痛,她好像记得裴宣说,秦戍从空军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了茨阳沟驻地。
一些在角落里不值一提的回忆渐渐清晰。
三年多前,为了采集标本,路柠和研究所的同事们出发去了茨阳沟。结果上山那日,天气突变,倾盆大雨引发了一场小型山洪,转眼间拦住了下山的路,几人被困在山上,手机没有信号,他们只能呼喊着求救。
路柠当时摔了一跤,头磕在树干上,晕了过去,醒来时就躺在县医院。是一位师姐告诉她,他们运气还算不错,遇见了在山上执行巡逻任务的官兵,不仅救了他们,还送他们来医院。
师姐还说:“有一位兵哥哥特别帅,真的!你要是醒着绝对会被他惊为天人,他一路把你从山上背下来的,看着担心坏了。他的腰上好像还有旧伤,流了不少血,听医生说你没事了他才去包扎,现在已经走了。”
路柠事后想去感谢那位官兵,但是军事驻地是机密,地图上找不到,她也没能再有机会遇见。
在黎阳坝日复一日的忙碌里,这件事很快被路柠遗忘,她怎么都不会想到,那会是他们的第一次重逢。
不知不觉,路柠泪流满面。
身后传来推拉门移动的响声,秦戍来叫她出去吃饭,视线触及她的眼泪时,他慌了一瞬。
路柠问他:“你是在茨阳沟偷走我手链的小偷吗?”
秦戍看到那条项链,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牙关收紧,下颌线紧绷,口吻艰涩:“是我。”
路柠没有质问他,上下眼睫一搭,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便叫他轻易软了心肠,溃不成军。
“分手那晚,我在你走了之后折返回去,雨水里找到了这颗钻石,后来在茨阳沟遇见你,我不敢和你相认,就只有偷走方丝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