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地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只觉得身体被重重地摔在地上,骨头都摔碎了似的,徐风最先反应过来,睁开眼睛,却见四周光亮,树木繁茂已经到了地面上,难道那暗河的水是这个作用?
险中求生,柳暗花明,祸兮福之所依。
徐风手已经麻木了,知觉过来,才慌忙去拉计泯仇,计泯仇整个手软软的,竟然是过分的拉扯导致脱臼,他唇色惨白,头发shi漉漉地披在肩上,衣裳也shi透了,水浸shi,布料黏在身上,显出消瘦的身材。
计泯仇!徐风揽住他的肩膀喊道。
计泯仇没有醒过来,徐风一瞬间有些心惊rou条,抬起手指,却不敢去试他的鼻息,微微发颤。
计泯仇?
徐风竟觉得莫名苦涩起来,不知道此事该笑还是该哭,只是木着脸,不知道作何反应。
这是低低的声音传来,徐风瞧见他双唇颤动,吐出几个字来。
计泯仇恢复意识,却觉徐风双手将他抱得死紧,当即艰难的挑眉,笑,你这么紧张,我怕是要误以为你喜欢我了。
徐风听到此处,料想此人大概已经恢复了元气,只是握住他那只脱臼的手,一使劲儿给他接了回去,便松开手,背过脸去。
计泯仇活动了一下手腕,看着上面一圈手指印子,只是弯了弯唇角。
不远处一个人影提着剑慢悠悠地走过来,等到走进了,才看出此人正是练飞琰。练飞琰提着剑,一身长衣上染着些血迹。
练飞琰,你不是死了?
练飞琰并不答话,恍若变了一个人似的,剑锋一挑就横在了计泯仇的脖颈上,徐风料不到他如此,连忙挥手却要将他的剑挑开,只听计泯仇冷道,徐言叶还活着,我见着他了。
练飞琰手一顿,沉默半响放下来,徐言叶?
计泯仇轻咳一声,将暗器滑到手中,那本是玄铁鬼纹爪,他随时都带着不敢脱手,只是平日里隐藏在袖口里,不能叫人察觉出来。
练飞琰快步走过去,眼神一冷,怒道,徐言叶是谁?
计泯仇却是抢先一步向他攻去,手中铁爪划破了练飞琰的手臂,练飞琰挥剑相向,只是一瞬便过了几十招,练飞琰并不着急,只是挥剑同他切磋一般,计泯仇先前中了蛇毒,之后掉落悬崖,又被寒冷冰流冲击,到了此时已然筋疲力尽,不多时就显出弱势来。
徐风苦于先前摔断了一条腿,不能站立,只是见着练飞琰武功路数似乎与以往不同,才发觉此人只怕早就被换掉了,随即捡起地上的石子击打在树干上,那人被分了神,徐风将内力灌注与剑,向练飞琰刺去。
练飞琰来不及闪避,被一剑刺在左肩上,眼神往这边一望,便知道这二人具是身受重伤,只是待计泯仇力竭,轻轻巧巧地走过去,将剑插在地上,逮着计泯仇的衣领子,逼问,徐言叶是什么人?
计泯仇偏头咳出一口血来,笑,你若是练飞琰,又怎能不知道练飞琰?
你猜得很对,我不是练飞琰。
计泯仇道,那也难怪,怕是你从中做鬼,引着众人往那险地走?
那人除了此,就不在多说一个字,只是一味道,谁是徐言叶?
计泯仇也不答话,只是反问,只怕九逢缘与吴天道也是你杀的?
那人伸手拽着他往那水潭边走,这水潭有多深,想必你也知道,你若是不说,我只好将你丢下去。
计泯仇对他的威胁似乎并不在意,只是道,当日九逢缘被白虎叼走,却没有呼救惊起众人,定然是你敲晕了他,送到虎口去的。
那人扯着他的头发,将他摁到了水潭里,寒冷的水霎时之间漫过耳朵,森冷冷的浸到了皮肤里,计泯仇只觉得喘不过气来,眼前一黑,却又被他拉起来,你说是不说?
计泯仇过了片刻,伸手将头发上的水用手梳下来,仰头道,你还真是谨慎,至今也不透露半个字,不知道又是哪派的细作?
那人神色不为所动,仿佛被人Cao控一般,只是逼问计泯仇徐言叶是谁,却从不说多余的废话,叫人看不出破绽。
徐风自知这人警惕,便道偷袭无用,只有按兵不动,等待计泯仇将他激怒,惹他分神,然后一剑毙命。
我猜猜,莫约是天山一门的人吧?难道你也喜欢你们那教主袭陌?
计泯仇不过是随口说说,却不想此人当真神色大变,手指一颤,剑尖发抖。
计泯仇知道自己说到了点子上,嬉笑着又补充道,只可惜你们袭陌教主只喜欢前任教主罢了,你这种小喽啰怕是看不上的!
那人一瞬间被戳中了痛处,手一扬,一耳光扇下去,计泯仇被打得脸一歪,他只是冷笑,手擦掉唇角血迹,恶狠狠道,你一生一世都只能在这边远之地,永远入不了你那教主的眼!
那人咬了咬唇,直到唇里渗出血迹,手中的剑挥出又放下。徐风不知计泯仇从何处看出来这人是天山一门门下,又如何得知他喜欢那教主,只是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当机立断抽出绑在腿上的匕首,向他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