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见劝不住,只好倒了杯参茶送来,又说:“咱们娘娘这样的才是当家作主的贤内助,王爷能娶到您,是八辈子福气修来的。”
涉及到李裕锡,陈怡就不愿意琥珀乱说嘴了,厉眼扫过去让琥珀闭嘴。
琥珀不敢说了,她还有一句话憋在嘴边呢,要是娘娘能尽快生下小世子,那就万事如意了。
陈怡让琥珀出去,自己继续看礼单,看完她沉思一会儿,找来她安插在前院伺候的丫鬟,询问晚上瑾王单独见了哪些人,酒桌上又和谁比较亲近。
她要找出瑾王藏在水下面的支持者。陈怡不相信《括地志》这样的好事,是瑾王坐在家里张张嘴就能吃到的,一定有人替他在朝上活动,在圣人面前美言,如此才让瑾王被圣人注意到。
如果真有这样的人,那今晚的礼单中一定有这个人的名字,他或是派家眷来送一份礼,或是亲来和瑾王碰个面,总之是肯定会露出蛛丝马迹的。
陈怡就要从蛛丝马迹中把这个人找出来,因为她无法忍受李裕锡有秘密没跟她分享,明明两个人一起在向着皇位努力,他怎么能隐藏实力而不让她知道呢?难道他还是不信任她?
虽然她也留了底牌没有和李裕锡坦白,但那是因为李裕锡不肯把宠爱给她,所以她必须自保啊,她是有不得已的原因的,可李裕锡这么做却毫无理由,寒了她的心。
而高傲的陈怡并没打算去询问李裕锡这件事,她要自己把人找出来,让李裕锡知道就算离了他,她也有的是能耐。她要让李裕锡明白谁才是配得上他的女人。
前院书房里,殷管事弓腰站在书房里,一五一十的将王妃的动作禀报给李裕锡听。
李裕锡冷哼一声,吩咐殷管事:“王妃想要做什么,除非她越界碰到边了,或者事及藕禾苑,否则你不要干涉。”
殷管事有些诧异王爷居然把大事和藕禾苑视为同样重要的事情,所以他眼光微闪,然后点头应下。
日子飞快地过,从生辰宴那日之后,杨小满隐约能感觉到府里两大主子在暗中斗法,她可不想被殃及池鱼,因此能不出现在陈怡面前就不出现,希望自己可以做个隐形人。
好在不知是陈怡太过高傲,不愿意对一个妾室动手;亦或是李裕锡把杨小满保护的太好,让陈怡没办法下手。总之杨小满的日子并没有被打扰。
直到九月底的那一天,前一日是郕王(六皇子)成婚的大喜日子,李裕锡和陈怡都去了宫里参礼。两人回来时已经酉时三刻,天色已晚,陈怡又主动开口挽留,所以李裕锡就宿在了正院。
虽然两人还是没有圆房,但每月逢初一十五,李裕锡还是会给陈怡面子,宿在正院,两个人盖着被子素睡。
就连杨小满都已经习惯了,一个月中到了这两天,她就不盼着李裕锡能来了。
本以为那不过是一个寻常的、王爷宿在正院的日子,没想到第二天早上,陈怡身边的丫鬟琥珀一大早就来藕禾苑,请杨孺人去正院给王妃请安了。
杨小满惊掉了手里的汤勺:“怎么…怎么…”
琥珀面含轻蔑,直直的望向杨小满的眼睛,说:“以前王妃娘娘免了孺人的请安,那是体谅孺人年纪小不懂事,那是娘娘的恩典,而非理当如此。如今娘娘要整顿后院规矩,头一个要恢复的就是这妾室向主母请安的规矩,这是礼法所在,孺人不会不愿意吧?”
杨小满咽了咽口水,起来称:“妾不敢,还请琥珀姑娘稍后,我换身衣服就随你去。”
露香手抖着为杨小满宽衣,反而平时看起来懵懂无知的杨小满稳住她的手,安慰说:“正院里又不是龙潭虎xue,我好歹大小是个孺人,王妃也不能立时就要打死我,露香你不用太担心,我去了最多受几句骂而已。”
露香白着脸挤出一个笑容,还是不放心的检查了一遍杨小满的穿着,务必保证这一身不惹了王妃的眼,也不坠了宠妾的名头,让别人以为杨小满好欺负。
琥珀领着杨小满穿过游廊往正院行去,她打定主意要给杨小满一个好看,因此也不理人,快步在前面带路。
雨香陪着杨小满紧赶慢赶跟在她后面,好几次开口叫琥珀慢点。但前面的琥珀只做未闻,始终不肯降速。
“算了。”杨小满喘气,拉着雨香停下休息,说:“园子里的路我又不是不认识,用不着她不情不愿的领路。咱们就正常走过去,届时我看是我难堪,还是她一个带路的甩丢了被领路的人,更难堪。”
于是等杨小满和雨香走到时,果然见琥珀着急的等在正院门口。
“孺人娘子好大的架子,来给王妃请安,你也敢慢怠!”琥珀双眼瞪圆。
杨小满掏出香帕擦擦汗,她也不理琥珀,转头对雨香说:“我这猛的走疾了,心跳的难受,不行不行我要晕了,快去寻个大夫来。”
说罢她就要往下倒,吓得琥珀连忙和雨香一左一右扶住她。
琥珀只是想给杨小满一个下马威,谁知道杨小满这人敢给她来这一手。就算琥珀心里知道杨小满这病多半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