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吗?知道陛下和贵妃都睡下了吗?蝗灾?这不是还没?成灾嘛,哪年地里?不长几只虫子,这也值得把陛下吵醒?”
福春跪下:“爷爷我?错了,还是爷爷思虑周全。”
正当各位同僚对他怒目而视时,这老泥鳅立马反应说同僚们都是一心为公、尽心办差的,只不过有些职责不明?的情况,要是能够再?添一传令官,肯定能让上下通达,原先三天能下达的政令至少?能提前?半日面世。
奏折送来的时候,宫门已经落锁,福春拿着这份奏折钻进了余寿的屋子。
张仪似笑非笑:“是啊,出来透口气,怎么着,你这是又挨训了?”
冯遥眼眶湿润,哽咽道:“多谢娘娘。”
如此抽问了几日后,朝野上下就都知道陛下喜欢干实事的人,尤其喜欢有条理?、有见地的那?种官员。
“爷爷,您看这事,是现在禀告陛下呢,还是等明?天?”
福春给余寿打着扇,虽然已经入秋,可今年的秋天格外?燥热,屋子里?已经洒了两遍水了,也不见凉快,闷得人心浮气躁。
福春连称不敢,拿着奏折蹑手蹑脚出去了。走过拐角后就遇见了张仪。
且朱友丞这个人心机颇深,他提的意见都不是得罪人的地方,他先讲中书省处理?政令的过程有些冗长,不利于陛下新政令的下达。
当然闹事的人也有,譬如冯家就跟疯狗似的见不得冯遥好过,找了一大帮地痞来闹事,要让冯遥的文馆开不下去。但杨绩带着龙虎卫的兄弟把这批地痞全抓起来后,扔到了冯家门口。这家发现踢到了铁板上,知道冯遥身后还站着杨家后,他们就再?也不敢来找麻烦了。
结果谢中书又语焉不详,李裕锡皱起眉头,很想问问谢荣海这个中书令是怎么当的,你就算之前?不知道,你的下属官都把这些东西汇聚成册了,你难道都不看一眼就交上来的吗?
余寿又喝了一口凉茶,瞥了福春一眼:“把这东西拿回去,福春啊,想顶替咱家,你还嫩着点。”
贵妃比冯家人更像她的亲人。
朱友丞一番唱念做打,并没?有真正损害了谁的利益,只不过创造了一个新的职位,方便他把自己人塞进中书省而已。
余寿解开了外?衣,灌了一口凉茶,用拂尘柄敲了敲桌面。
福春上前?给张仪作揖,口中说道:“张哥哥还没?入寝啊?”
谢荣海也觉得冤呢,觉得陛下问这些细枝末节简直是没?事找事,偏偏还有个朱友丞在一旁虎视眈眈,一见谢荣海吃瘪,他当即接过话,不但完美的回答了问题,还把他觉得中书省可以改进的地方一并说了。
正当李裕锡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当的还可以时,河南道御史忽然送来奏本,提醒朝廷要预防可能会发生的蝗灾。
于是他道:“这人啊,有时候就需要点运气,想他姓余的
张仪都不用看奏折里?写的是什么,就明?白了眼下的局势,能让中书省连夜送来的东西,怎么可能是杂事小?事,他也不用只身犯险,不过是拱拱福春,让福春去试一试水,要是能把余寿给拉下来,那?就再?好不过。
?发生的事就不要去想它了,今后的日子你就按自己喜欢的过。”
那?些混日子的人急着藏好自己的马脚,想出头的人逼自己朝陛下欣赏的样子变化?,总之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官场的风气顿时一清。
福春缩了缩脖子,道:“中书省朱大人巴巴的送进宫,万一要是事态严重……”
也是,安仁殿里?什么动静能瞒住张仪这位大总管,估计奏折一敲开安仁殿的大门,张仪就得到消息了,特意在这儿等着他呢。
余寿皱眉:“连着半日都等不了了?陛下日理?万机,今夜要是不睡好,明?日没?有精力?处置朝政,这个责任是你担的起还是咱家担得起?”
这时李裕锡也收起了三省六部送上来的奏报,摊上这么一个较真的陛下,这群朝臣也是倒了血霉,别?以为把东西交上去就完差了,咱们陛下可是喜欢抽查问话的人。
李裕锡哪能看不穿他的小?心思,但这个传令官他还是认可了,往一群过得安逸的兔子里?加一条狐狸进去,他也想看看会发生些什么。
秋风渐起的时候,冯遥和玄机的沅芷文馆正式升匾开馆,别?人家是打开门做生意,沅芷文馆却常年大门紧闭,外?人甚至连她们做没?做买卖都不知道,只慢慢的发现京城里?多了几家和离的富户、平康坊没?了几位赎身的歌姬,这背后隐隐绰绰有沅芷文馆的影子。
又问谢中书:政令下达需要过几人之手。
福春苦笑:“让张哥哥见笑了,弟弟不会办差,余公公教我?呢。”
譬如今日,陛下抽到了中书省,他就问中书令谢荣海:中书省府衙内有官员几人,各是什么品级,职责如何。
谢中书答曰请下属官为陛下做答。李裕锡就不满意了,说谢中书身为一省长官竟然连手下有几人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