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有些干燥,很不柔软,宫理却看到他垂着眼睛,只是看着她嘴唇,然后又低下头来蹭了一下。
他信息素太浓了,宫理知道他喜欢刚刚这个动作,但她终究觉得,如果亲吻了他,她就很难之后把他当弃子了。
……
宫理甚至没法想象,现在这个oga,是刚刚那个警惕的扔出烟草壶击中偷窥者的男人。
……
真听话,又真是脑子不够开窍。
宫理看他只是沉默的仰头张着嘴,道:“我说了,你要向我汇报。”
他张着嘴,半天才找到词儿,开始一五一十的汇报。
……
宫理越来越觉得,这个家伙没有一点社会化的认知。他不觉得裸|是羞|耻,他不知道现在行为的社会含义,他甚至意识不到他们俩之间是错为的。
他就是,听命令,就不多想,有反应就表现出来。他一开始不叫,可能也是经常杀人与受伤的习惯,他很会忍着不发出声音,别被敌人发现了方位;但他却不太忍着,像个动物一样会表现出来……
林恩低下头,只看见那白皙的手按在他满是伤疤的胸膛上,用力按压过他胸口洞穿的疤痕,拽着他脖颈上的项链。
恐惧与满足像是塌陷的屋顶般朝他压过来——
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有这么多情绪,但他并不明白那些情绪的成分。他不知道自己有失而复得的狂喜,害怕她恢复记忆的恐惧,让她欢欣享受的满足,不知道这一天会持续到什么时候的惶然。
他只感觉自己要被撕裂了。
兽|性或者是人性,命令或者是意愿。他听到自己声音有些夸张了,但如果不是这样哑着嗓子哀哀地叫,他感觉自己单薄的可怜的心,纸片一样的脑子,快被挤炸了。
她或许也极限了,声音好听的让他恨不得发疯似的去回应她。宫理感觉要控不住他似的,像绞紧缰绳般用力握紧了他的喉咙,强烈窒息的感觉更让林恩眼前层叠着闪烁白光。
……她推了他后脑一把,压着他的头,继续将他憋闷在毯子中。
窒息中,林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宫理应该杀了他,她最好刚刚都是装作失忆,早就想报复他,想要在这个时候还手弄死他才好!
但是,林恩却感觉到她咬在了他后颈,一开始非常狠,但随着他窒息导致的生理性的抽搐,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下手太狠,连忙松开了手,半抱住了他肩膀与胸膛,让他脸朝下,但距离床有十几公分。
他终于可以呼吸了。
就像是抹大拉抱着耶稣,只是她反抱着他,
不要、不要真的失忆。
不要放过他。
宫理似乎随着情热的一波结束,突然意识到了她不正常的狂躁与过分,叹了口气,低头蹭了蹭他后颈,轻声道:“抱歉、抱歉。”
林恩终于感觉到从她被他杀死之后,他叫不出喊不出的痛楚在此刻爆发,宫理看不见的他的面容上,他几乎是要恸哭出来,把自己蜷起来。
……不要。不要道歉。
不要放过他啊。
宫理看了林恩一眼:“你会点烟杆吗?”
沙暴已经过去, 挡沙篷卷起来,月亮升到半空中,宫理没看时间, 但猜已经是后半夜了。林恩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了,他半天才回过神来,扫了一眼,摇摇头。
宫理拿火|枪, 想自己点烟杆, 但是吸了好几口都火亮不起来, 叹了口气。
她两只脚|交叠, 搭在林恩后背上, 房间里只有月光和床头的一盏灯,林恩趴在床尾, 他小腿搭在床外。
宫理踩了他一下:“要洗澡吗?”
林恩没回话。宫理有点心虚。
洗也是白洗。
之前天还没之前, 宫理以为情热期差不多快结束了,就去洗了个澡。当时林恩已经弄得床上shi乎乎一片了, 她以为他肯定爬不起来,但林恩这种被砍了脑袋都不一定会死的家伙果然耐Cao, 竟然也脚步迟缓的跟着进来洗了。
他可能失水太多口很渴, 就张着嘴在水龙头下面喝水, 睫毛被打shi着。宫理看他喉结滚动, 身上其他地方的咬痕指痕几乎都没了,但腺体上还有她留下的浅浅牙印——
她就立刻意识到, 自己情热期压根没结束。
但宫理嗅到林恩身上的信息素有点不太一样了, 像是夹杂着她的气息一样, 像是更层次丰富了。宫理那时候还不知道这是她已经将他永久标记的意味。
林恩自己也不懂,只是他感觉肚子里疼胀的难受。
他甚至不会洗, 就跟之前洗澡似的冲着肩膀后背,宫理没忍住伸手帮了他,他没有反抗,只是几下之后就扶着墙有点软下腰来,脸上又是面无表情不在状态的样子。
甚至比做之前,还显得心不在焉。
宫理不知道林恩还在被自己的情绪困惑着,她只有种自己染了的色这么轻易被冲洗掉的恼火。还没洗干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