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不委屈啊!什么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的单细胞生物。
宫理没忍住嘟囔道:“……真是个傻子吧。”
宫理让林恩作陪的主要原因,就是她想近期出城去,需要有个人与她一路照应。
不过,这还需要等一等姐妹会中的“老萍”的消息。
第二天白天,在林恩有点恹恹的躺在沙发上时,宫理决定自己出门走走——主要是情热期虽然已经大幅度减轻,但对alpha和oga来说都要持续很久,林恩气息又开始渐渐浓烈,她跟他单独再待在一起,就什么都不用干了。
她更想去找一找昨天偷窥房间的人,宫理本来想着直接去找扎哈尔,又觉得不如有点证据,直接在所有教廷骑士面前揭露他的本性。
但宫理没想到,她走到天井花园中,扎哈尔竟然蹲在她窗户正下方的花丛旁,低头看着地面上被压坏的花草。
扎哈尔甚至还在花丛里翻找着碎屑,表情有点疑惑凝重。
宫理一下子意识到:不是扎哈尔!
那会是谁?
谁还想窥探她的寝居?
扎哈尔没听到脚步声,就先嗅到了她的情热期信息素,他看了她一眼,想要冷哼一声,但似乎又畏惧现在的宫理,只是偏过头紧盯着草丛:“我在抓人。昨天有人从上方用吊索降下来,动作非常轻盈,可能是从外面来的大盗。”
宫理穿着长及脚腕的多褶希腊式白裙,背着戴金色手环的双手:“嗯。能抓住吗?”
扎哈尔却很突兀的接了一句:“不愧是陛下的情热期,这是要搞得全格罗尼雅都人尽皆知啊。”
宫理轻笑起来:“你听到几点?”
扎哈尔捏了一下膝盖上的铠甲,冷声道:“我是beta,对这种事儿不感兴趣。”
宫理牛皮底的凉鞋在碎石路上踱了两步,二人远处就是灼热的日光,她道:“真可惜,这么好的事儿,beta却感受不到。骑士长要是oga就好了。”
扎哈尔猛地回过头来,似乎露出被羞辱的恼火样子。
宫理注意到他耳朵已经快变成深巧克力色了,但她不太在意,这会儿脑子里还有空档的边边角角,塞得全都是林恩的模样。
她甩了甩头,笑道:“气什么?我是说,如果你是对气息敏感的oga,说不定已经能找到昨天出现在我窗外的人了。”
扎哈尔别过脸去:“……那我也能嗅出来,大概率是个beta。”
扎哈尔还是在草丛中找到了端倪, 是一个金属挂钩的一部分:“他用的应该是很专业的攀爬绳,看勒痕也知道打结方式是老手。”
宫理垂下眼去:“你认为是要袭击我的人?不会吧,姐妹会圣母就不能一起团购个杀人套餐, 非要一个个来送?”
扎哈尔不说话,宫理看了看附近,在草丛里找到了半个巴掌大的烟草壶,已经砸在石头上摔破了, 但上头没有血。
宫理觉得也找不到什么线索, 她能嗅道一股非常淡非常淡的味道, 但也形容不出来。
就在她要转身离去的时候, 忽然笑道:“那么你呢?是已经准备好下手了, 还是说侍女长杀我这件事,你也有参与?”
扎哈尔僵住身体, 没敢转头看她, 宫理气息就在他耳边,轻笑:“你自尊心那么强, 又知道我不信教,不尊重姐妹会, 早就该想杀我了吧。”
扎哈尔感觉到的不止是她信息素的威压, 更是她身上磨砺已久的杀气, 他感觉自己后颈上的汗蹭的一下就冒出来, 他想嘴硬,半天只能从只针对他的alpha气息中喘上来半口气, 干巴巴道:“……你要杀我就动手。”
宫理笑着指甲敲了敲他盔甲一下:
她走过去, 手指揪住了扎哈尔铠甲里内衬软袄的领子:“别啊, 咱们都这么熟了,你一死, 姐妹会再拍个心机深沉的教廷骑士来,我可就要脑子受累了。喏,赏你的。”
她说着,将刚刚捡起的一小把烟壶的尖锐玻璃渣扔了进去,晃了晃他领子,笑道:“我可是挺喜欢你的哦。”
宫理从天井花园下方的拱门石廊走出去,也用亚麻色的外袍与纱巾裹住了衣裳与脑袋,将下沿往下拽了拽,遮挡住半张脸,顺着一些仆从侍女行走的方向游荡着。
或许是因为她沾染了太多林恩的气息,又隐藏了alpha气息,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认出来,只有一小部分人看到了白色的裙摆,惊愕的认出她来,但并不敢阻拦更不敢上前搭话。
空气中飘扬着食物的香味,以宫理现在极其灵敏的鼻子,很容易就找到了厨房的位置,在天井内一片单独的沙色红瓦小楼,有晾晒着果干,有打碎的麦粒,不像是底层人吃罐头食品与营养膏,这里有着完备的厨房和珍贵食材。
宫理看到人来人往,她看到二楼阳台的彩篷布下方有几个砖窖炉,烟囱还冒着炊烟,空气中有淡淡的烘焙气味,但现在应该没有开炉开火。她随口问了旁边路过的仆从:“面包房的尤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