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耀眼的金粉色突兀的刺入她视野边缘,宫理转过身去。
只看到远处仿佛外星球一般深深的峡谷与高原,仿佛是因为强大的外力而激烈变形,高处极高,低处凹陷,又有大量沙漠与平原,以及绿中泛紫的河流。
这儿就像是有人往水里砸了一块石头的瞬间凝固的形状。抬头看不到结界,而是透光毛玻璃般模糊的天空,一轮不知真假的太阳照常升起,在有着层叠纹路的高原山岭上,照出炫目的金粉色光辉——
宫理能够看到许多山体上方会有被冰淇凌勺挖掉一样的完整球形凹陷,其中就有一处黝黑,上方还有着没散去的灰烟。像是前不久发生过极其严重的爆炸。
小机器人道:“我的摄像头像是在分析感光的数据,和rou眼看到的总是不一样的。但你会感慨吧。这么久了,竟然会有回来的一天。”
宫理正要扭头皱眉看它:“回来?”
她目光刚刚看到它,就注意到小机器人上方的一处盖子打开,露出了三四根扭动如蛇的接头,直刺向她后脑——!
宫理:“!!!”
这小东西让她背它的时候,都是算好要偷袭她的!
而宫理后脑似乎有跟它那几根弯弯曲曲接头配套的接口,丝滑的直接连接上,宫理猛地眼前一白,差点跪倒下去,在大脑进入五彩斑斓疯狂闪烁之前,还听到了小机器人感慨道:
“你是真了解自己,还特意跟我强调你失忆后会谁也不信,让我想这种办法暗算你——”
……
平树裹紧衣袍,穿过狭窄的金属走廊,捏着手指尖上的纸条。他这样的beta是城市中最多的,没有人会多看他一眼。
他在格罗尼雅也发展了一些耳朵,主要就是为了找到宫理用的。后来当他听说了她可能在宫廷中的传闻后,就进宫了,许久没有维护他的耳朵们。
平树想联系上在姐妹会中的老萍,不太容易,他刚要打算用一用这些耳朵,没想到就在厨房中的陶盆下方发现这张纸条。
但这张纸条只是第一步的敲门砖,他拿着去找沙蓬人,沙蓬人之后才给了他另一个纸条与指引。平树顺着指引往下走,走到了格罗尼雅最不透光的昏暗下层,这里是oga的聚居区,也是很多上层的暗娼下班后的住所。
不过平树的beta信息素在其中并不起眼,路上也有些beta做生意,他一路走向了指引的酒馆兼俱乐部。这儿应该夜里是做那种生意或表演的,昏暗的大厅里有很多大型的器材。
凭恕一眼瞥过去:“嚯,玩的够花的,这他妈什么限制级健身器材小公园,望过去都没重样的。哎,别不好意思,转过头让我再看两眼。我这叫业务考察。”
柜台后面只有个oga酒保擦玻璃,看手上的十字架纹身和大腹便便,恐怕是个人到中年的信徒来了格罗尼雅朝拜,却发现自己变成了oga。
平树将沙蓬人给的名片推过去,对方拿起来一看,明显眉心一跳,既是不敢怠慢又按捺不动,半晌之后才倒了一杯格罗尼雅本地的葡萄酒给他,道:“从西边的门走。第二个路口左转,第三个门进入之后再右转。”
平树紧张的点了一下头,但他不太会喝酒,只喝了一半就端着酒杯顺着门往里走。里头是各种各样的隔间,大部分房间里都是夜里要上班的oga或beta在里面披着衣服休息睡觉。
平树和凭恕在万城的另一面混的时候见过太多这种场景,目不斜视的往目的地走,但显然他们进入第三个门再右拐的时候,能从拱形的长廊里听到一些对话sao动。
空气里的信息素混杂着alpha和oga,但听房间内是在聊天,显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凭恕在他脑中嫌弃道:“这是跨越时空在强|jian我的鼻子,能不能开个窗啊。”
平树清了清嗓子,想房间内的表示着自己的到来。
里头并没有惊慌,而是过了片刻响起平树听起来很熟悉的声音:“没事,进来吧。”
平树走进去,房间四壁有些暧|昧的壁画,高高的小窗户射进光去,地上满是缠枝花纹地毯、绒皮抱枕与羊毛针织毯。老萍坐在其中,银白色的头发上披着黑纱,但露出大半张脸来,她穿了件黑色的吊带裙,露出自己有些皱褶与瘢痕的肩膀,几个年龄各异的男人半裸着围绕着她而坐。
大部分男人脸上都显露出那种崇拜又青春的愚蠢来,只有跟老萍吸同一根烟的三十多岁的男人,有点男人的妩媚,身上遍布枪伤刀伤,肚子上甚至有类似剖腹的扭曲疤痕,赤|裸着跟她笑着相谈甚欢,眼里是想要抓住她这个姐妹会神使的算计与野心。
他着将烟塞回老萍手里,笑道:“看来咱们的事也不算大事,神使有更重要的客人来了。”
老萍笑道:“依雷特,我要聊会儿,你们先出去吧。”
这个依雷特站起身,像个战士又像个老|鸨,他一走出去,其他年轻又愚蠢的男人们也跟着走了。平树忍不住回头看他,直到门合上,老萍盘腿笑道:“听说过吗?依雷特是oga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