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胎。”
殊丽默然,虽有过不准备生下孩子的打算,可不代表她能忍受孩子被恶人支配,她的孩子,只能她说了算,别人不可动其分毫。
“权术我不懂,但你留下我,除了我腹中骨肉,定还有其他目的。”
“哦,说说看。”
“你可以用我的性命威胁天子,若天子不受用,你会把我如同禾韵那样送给对你有用之人,做你苟且的筹码。”
她说得冷静,却让陈斯年听得来气。
“你也是有本事,能轻易激怒我。”
说着,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拉到了床边,甩在上面,“脱鞋袜,别指着我来伺候。”
殊丽缩进床角,戒备地看着他。
见她不配合,陈斯年一把握住她的左小腿,不管她如何踢蹬,强硬地拉下绫袜袜筒,瞧见了做工极为考究的纯金脚镯,以及坠在其上的铃铛。
下一瞬,他将她的脚捧在了掌心。
小巧的玉足还没有他的手长,配上那金铃铛过于漂亮,陈斯年暗叹陈述白不懂珍惜,愣是寒了佳人的心。
“跟了我吧。”他摩挲着金镯的磨砂表面,像是在对待一件传世珍宝,“我娶你。”
虽是温柔的话语,可殊丽觉得毛骨悚然,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男子,充满暴戾,哪会是一个尽职的丈夫,再说,无论他说什么,也触动不了她,更不能取得她的信任。
或许是觉得她佩戴金镯太美,他没有将之摘下,而是捧着她的玉足看了许久,轻轻在她脚背落下一吻。
像是被毒蛇信子舔了一口,殊丽浑身发抖。
陈斯年浅尝辄止,舔了舔唇,露出笑来,“我说过,在你生产前不会动你,说到做到。”
长期处于惊恐下很可能导致流产或难产,他可不想失去一个能够引起他足够兴趣的女人。
“昨晚睡得如何?吃穿用度上,尽管跟老张说,他会出去给你置办。”
“我想要濯洗,需要羊奶胰子、风干花瓣、白玉面膏和胭脂水粉。”
“你倒是讲究。”
看他没有拒绝,殊丽又道:“我还需要用千层红、明胶、蜂蜡涂染指甲,叫你的人制作好。”
对女儿家来说,蔻丹不难,但对糙汉子来说,哪步是哪步都分不清,这不是为张难胖子么。
“我让他去买现成的。”
“现成的容易掺假,我怕伤到孩子,需要自己人来制作。”
陈斯年不排斥她打扮自己,但他的下属没人会制作染指甲的汁液,一时只能想起庞诺儿和禾韵,那个庞诺儿是世家出身,应该很懂吧。
“我来想办法。”
殊丽不禁诧异他对她的耐心,“这些,我全要最好的。”
“好。”
“你的人会挑选吗?别说最好的,就是种类都认不清。”
“我会让那个庞诺儿跟着老张一起去,她总会挑选的。”
“那是你的事,我只管结果。”
陈斯年都不知自己对她哪来的耐心,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又在御前受宠多时,养出了娇气病也无可厚非,自己最不缺的就是钱两,没必要苦了她。
离开客房时,他漫步在廊下,见禾韵鬼鬼祟祟探出脑袋,冷声道:“出来。”
禾韵走出来,像是来索要承诺,“主子曾允诺,若有一日抓到了殊丽,会将她送到我的面前,如今人就在屋里,主子可要兑现?”
没人能威胁他,或迫他做不情愿的事,天子都不行,何况是一个行尸走肉。
陈斯年眯了眯眸,似笑非笑地问道:“你要将她怎样?”
禾韵不傻,看出他对殊丽的兴趣,所以必须在他深陷前,将殊丽斩草除根,否则时日一长,必被殊丽反噬。
在她眼里,殊丽就像一朵菟丝花,开在荆棘之上,不但伤不到自己,还能吸食荆棘,如今,陈斯年就是那根荆棘,起初带刺,最后会化作殊丽的裙下臣,唯命是从是早晚的事。
“她就是个贱骨头,多次勾引天子,内廷皆知。主子不必怜惜她,随便践踏,等厌腻了,丢给奴婢就好。”
陈斯年自诩是个彻头彻尾的恶毒之人,可再恶毒,也说不出这样恶毒的话。
“若是不厌腻呢?”
一个男人在完完全全拥有一个女人后,怎会不厌腻?这会儿没得到尚且还会维护,等过了新鲜劲儿,恨不得与之脱离干系。
这是禾韵浅薄的认知,也将这种认知附加在了陈斯年身上,“那奴婢就一直等着,反正又不急于一时。”
“禾韵。”陈斯年眼眸忽地转冷,“他们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是个吃独食儿的,看上的,绝不会分食于他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殊丽不是你能动的。”
说罢,越过她离去。
禾韵眨眨眼,看向紧闭的客房,拳头攥得咯咯响。
后半晌,殊丽跟即将要随张胖子出门的庞诺儿叮嘱道:“你要记住,一旦有机会脱身,就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