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无事,朱标依旧借着这些时日在心中计划着如何能够延长大明王朝的寿命,改变最后一根绳的结局。
“殿下,李相国求见”
张保的声音打破了东宫的平静。
朱标挥挥手让张保赶紧将李相国请进来。
不用多说,一定是迁移土地财主的事情有章程了。
不愧是李善长,明明身上已经背负着父皇交代的诸多事务,但却依然将繁杂事务处理的有条不紊井然有序,还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抽空将此章程规划了出来。
“臣拜见太子殿下”
很快一道风驰电掣的身影大步流星迈了进来,手中还拿有一册子。
朱标就在门口等候,连忙扶起李善长道:“不必多礼,李相国快快请起”
“谢太子殿下”
李善长拱手道,朱标不在乎虚礼,事不宜迟,赶紧入座,两人相邻而坐,张保很有眼色的前去泡茶。
李善长也不客套,将手中册子给朱标递过去,同时说道:“太子殿下,这是我与户部连夜制作的迁徒流程,太子殿下可为此政策取名”
朱标接过册子从第一页翻开,又想了想正色道:“就取名为移土政策吧,李相国简单与本宫说说这移土政策吧”
李善长领命,开始说道:“主要大致分为三步,第一步通知大明治下所有地方官员,凡是有回到故土的人首先记录在册,并集中管理停止荒田拨补”
“第二步,规划新府,这一步可与第一步同时进行,初步概览,我们定下了一些地方,一些受战乱严重人烟稀少的地方”
旁边的朱标一边儿翻着移土政策计划书一边聆听着李善长的简述讲解,这让他很快领悟到此政策的利与弊。
“只是这第三步嘛”李善长说到这里便开始含糊其辞,仿佛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朱标停下手中翻阅册子的动作,看向他问道:“李相国可是有所顾虑?”
李善长轻轻一笑道:“太子殿下,并非是臣有什么顾虑,这是这第三步是迁民入新土,古往今来故土难移,所以这迁民的主官人选臣不敢自作主张”
“但臣斗胆建议,此人应当有雷霆手段并且能够确实把握好刚柔并济的行为准则,既能够在迁移时有效组织次序,又能够安抚民心,所需铁血干吏也”
“李相国可有人选?”
李善长摇摇头:“臣心中并无合适人选,还望太子殿下责罚”
朱标若有所思的继续翻动着册子,三百年的见识让他分分钟想明白了其中缘由。
哦,是了,之前忽略掉的东西,干这份儿差事的人都难以有什么好下场,就算当时没被处理苟得命在但数载后终归还是跑不掉宿命。
于是朱标微笑道:“李相国,数月前本宫与父皇一同察视皇宫的修建进度,在当时我们遇见一名做事干练行动利落之人,此人与我和父皇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话说至此,李善长眼皮一跳,仿佛已经猜到了此人是谁,心中甚感不妙。
朱标继续若无其事的说道:“他自己潜心琢磨出了一套制度,令父皇好生赞叹,他命令每一块送过来的砖都必须刻上铸砖人的姓名和籍贯,今后那块砖出了问题就能追根溯源追究责任,因此无人敢以次充好,本宫每每想到此情此景就变觉得这皇宫格外的安全”
“李相国可有想到此人是谁?”
李善长一脸疑惑道:“臣不知此人是谁,若果真如此,此人当真称得上是干吏”
朱标轻轻一笑道:“此人李相国应该认识,他便是太常寺少卿胡惟庸”
“没想到竟然是他?”李善长非常震惊,看着朱标义正言辞道:“太子殿下,此人臣不仅认识而且还极为熟悉,他乃是臣的同乡”
“哦?没想到还有这等关系,那李相国认为此人可否能够担任此事?”
李善长当即起身拱手严肃正色道:“太子,移土政策事关重大,轻则动摇国本,重则伤及根基”
李善长越说腰弯得越厉害:“胡惟庸此人臣甚为了解,他做事虽然稳妥却过于急功近利,行动利落却过于好高骛远”
“主持移土政策的人一定需要拥有足够的大局意识,此人心胸狭隘鼠目寸光不足以成事,主管一地一事已是他的极限,还望太子殿下三思啊”
“原来是这样呀,可惜了”
朱标连忙上前将李善长扶与旁边坐下,失落的摇摇头感慨道:“看来本宫与父皇都看走了眼了呀”
李善长紧接着说道:“太子殿下,并不是太子与皇上看走眼了,而是胡惟庸此人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这没有问题,但是难以主持像移土政策这样的大事”
朱标看着一脸真诚的李善长并未接话,心中默默想到,若是不知道今后胡惟庸的成就还真被他骗了去。
李善长不想让胡惟庸干这随时都可能会掉脑袋的活儿,毕竟他们是半个师生关系,朱标表示非常理解。
当然这也无伤大雅,本来大一开始朱标也就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