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岳帮在南市镇立足几十年,想要查一个毫无背景的人简直易如反掌,然而自从小江南被官府以查毒为名查封之后,大牛便知道自己在劫难逃,许他也没有想要逃。
因而面对来抓他的人时,他只是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走吧。”
金三也没有客气,将他捆了装进马车里送到了南岳帮府上。
府里有一处水牢专门用来对付嘴硬的jian细,从前朝留下来的刑具加上改良使得它更加可怖,令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劝你现在就说了吧,谁指使你的,省得受了皮rou之后,后面还是瞒不住。”金三手上拿着铁具,他往火堆里一丢。
炭火将铁具烧得通红。
然大牛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即便最后发红的铁烙印在他胸口发出“滋滋”地声响,飘出一股rou被烤熟的味道,他脸上表情也没有一丝的变化。
这性子可真硬,金三可从未见过这般嘴硬的人,换了几套刑具下来,对手竟没有一丝动摇,真乃奇人。
“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假人。”
“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我就是单纯不喜欢他们东家,怀恨在心。”大牛每说一句话便牵动身上的每一处伤口,因而最后他不得不咬着舌尖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然就在金三无计可施的时候,陈光入了水牢,他环顾了四周之后道:“松开。”
金三有些不解,但是帮主的命令得立刻服从。
“我知道是谁指派你的,你走吧。”陈光不假思索,“我敬你一条好汉,但有些事可别以为一个人扛了就是好事。”
大牛看了一眼陈光,“你别后悔。”
“我从不后悔。”
然而就在大牛要起身的那么一刻,他只觉得脑袋上有东西在旋转,随即眼前一黑,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再也不会动弹了。
若是她能够知道自己为了她做到了这个地步,许是会多看他一眼吧。
会为他心疼吗?
大概不会吧,恐怕会更加避之不及。
那么死了也许更好。
金三瞧了一眼地上的大牛,“帮主,这如何处理?”
“我瞧着他也算是个好苗子,若是能为我所用,许还能留着,”陈光沉默了一会,“此人只可攻心,让人来好好治治。”
小江南外,官府贴的封条已经被撤了,尽管告示写明小江南是被陷害,但这生意一落千丈可是回不来了。
有人要整小江南,今日在井里下毒,明日不知道在哪儿下毒,若是不抓着下毒人,谁敢安心吃饭。
东西虽然好吃,但是小命要紧啊。
林昭月也很清楚这一段是需要苦熬的日子,唯有官府将人缉拿归案之后,许还有些还转的余地。
只那县衙办事效率极慢,前番南岳帮还来信说是有线索了,也不知道查得怎么样。
方二见林昭月如热锅上的蚂蚁,便强制让她坐了一会,“叔叔让人带话,说下月花灯节要来。”
林昭月此时哪有心思管什么花灯节,这小江南虽不是她出了本钱,可是她也是费了心思的,这世间最贵的东西其实是不用钱的。
“师父。”黎惊鸿一路小跑到了小江南的门口,她左右看了看,“官府封条拆了,还是没有人?”
前番与黎惊鸿还有些过节的跑堂瞥了一眼,“怎么了,最近你们家生意好了,过来想炫耀啊?”
黎惊鸿也不与那人计较,她压低了声音道:“我听说帮主将人抓住了。”
林昭月眨了眨眼睛,“真的?”
“我也不知道,”黎惊鸿略微委婉地说道,“我知道师父着急店里的生意,人听说就在府里,一起去看看?”
林昭月自然是迫不及待想去看看,倘若真的抓着了,让官府出个告示,她在做个活动,许还不会恢复成原来热闹排队的光景,但对于挽回一些客官应当是有成效的。
“店里不管了?”方二将人拦下,“陈帮主若是抓到了人,应当立刻就会来通信的吧!”
“听说是才抓到的,还在审讯。”黎惊鸿扯了扯师父的衣袖,“去看看也不会有损失,陈帮主下手重,若是死了,那……”
这一番话立刻引得林昭月的重视,陈光手段自然是狠毒的,若是对方小身板扛不住死了,那她真是有冤无处申了。
方二见无法阻拦林昭月,便死乞白赖地跟在了身后。
“你与陈帮主不对付,可别说错话,毕竟是在对方地盘上。”
这一句话,林昭月从离开小江南开始就一直在反复地跟方二说道,直至后者一脸委屈模样地求放过,她这才作罢。
陈光没有料想到林昭月会直接到府上,他知对方是因何而来,但如今整件事都还不明朗,他并没有想这么早透露出去。
可人已经到了府上,他又无法对她说谎,只好将抓来的人说了一遍。
方二一旁听完笑道:“还有你们南岳帮撬不开的嘴?”
“我觉得这人背后定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