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凉儿已经担心自己师父一夜没睡了,虽说有人来报了信,但没看到人之前,田凉儿都不能安心。
于是当林昭月见着田凉儿两只大大的黑眼圈的时候愣了一下,“昨夜没睡?”
田凉儿瞧见林昭月心里一酸,歪过身子不让对方瞧见自己难过,“唉,下次可不能让你一个人去了,昨日师父让我跟着的人,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
见田凉儿难过还得背对自己,林昭月心里也觉得不太好受,不过关于昨日之事她庆幸田凉儿没有同自己一般下场,若是对方当真因此有个损伤,她即便被千刀万剐都不能被原谅,“往后我们都不做那般危险的事儿了。”
“师父?”田凉儿皱了皱眉头,“你不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许是林昭月觉得场面过于煽情了,她摆了摆手,“昨日关于寻夫可有什么进展?”
田凉儿摇了摇头,“大部分都是冲着赏金来的,还有一些,还有一些……”
“还有一些什么?”
田凉儿的脸红到了脖子,“还有一些想当师父的相公。”
林昭月“噗”地一声差点喷出口水来,她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掩饰尴尬,“可有什么反常的人出现?”
田凉儿嘴里叨着“反常”,随后很认真地摇了摇头,“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后来有人为了赏金的事情打了起来,随后县衙的人来了,将那寻夫告示都给撕了。”
随后见林昭月没有表示,田凉儿又问道:“那被撕掉的告示还要不要贴回去?”
“不用了。”林昭月轻描淡写地说道,“一会让那店小二再帮我办件事。”
“又是方二?”田凉儿问得小心翼翼,她左思右想都不明白方二到底好在哪里,以至于让林昭月如此痴迷。
“也不能完全是。”林昭月神秘地笑了笑,“既然他想避开我,那我就逼着他自己出来见我。”
田凉儿反复地将林昭月看了好多遍,想说得话到了嘴边后又咽了回去,师父的心思缜密,自然轮不到自己插嘴。
那店小二听得林昭月还有跑腿的活便立刻到了房间候命,他脸上表现得不太自然,“寻夫告示那事……”
可未料及林昭月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她摆了摆手,“无碍,我本就想着会有阻碍。”
“是是是,”店小二点了点头,“不过我还是托人给您打听了,届时还是会有消息的。”
“哎,此事便不劳烦小哥费心了,”林昭月突然掏出一方丝帕抹了抹眼角,“其实小女本是与夫君经营了一家小酒楼,生意不好不坏也算是累积了一方财富,然自夫君被风尘女子迷了心智,便想着与那女子双宿双栖,抛家来了京州。”
店小二的耳朵竖了竖,“那夫人可是寻到相公?”
林昭月哀怨地看了店小二一眼,随后低着头用丝帕捂着脸面,“说出来怕丢人,相公再也不愿与我回去了。”
林昭月样貌端正,身材亦是凹凸有致,店小二在心里唏嘘着,皆闻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果真如此。
“那夫人接下来如何打算?”
“我变卖了家乡的产业,为此还与亲戚翻脸,如今再也回不去了。”林昭月说罢将头一扭,“呜呼呼”地竟然开始抽泣了。
店小二抿了抿嘴,“夫人若是用得到我的地方还请开口,我虽只是小人,但素来也看不惯抛家弃子之徒。”
林昭月抹了抹本就没有的眼泪,“唉,女子本无根,相公才是天。”
店小二听得林昭月的这话后不觉自己也显得高大了不少,他挺了挺胸膛,“这倒是嘞,女子总是要寻个依靠的。”
“因而我想要小哥帮我再贴个告示,”林昭月看了一眼店小二,“说是我要招亲,笼统有三关,获胜者可得我全部身家。”
林昭月说罢起身去将自己的包袱拿了出来,往外透了一些,“这不过是部分罢了,钱庄里还有些家私。”
店小二咽了咽口水,随后问道:“夫人招亲可有要求?”
“活得,男,尚未娶妻即可。”
“无论身份地位?”店小二对于林昭月过于简单的要求表示质疑。
林昭月摇了摇头,“不过弃妇罢了,还能如何挑挑拣拣。”
店小二点了点头,他心下想着自己尚未娶亲,又是男的,既然没有要求亦或者他也可以参加,指不准最后还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店小二走后,那田凉儿才开口,“师父,这葫芦里又卖得什么药?”
“就是招亲罢了!”
对于林昭月的话,田凉儿一个字也不信的,她所识得的师父从不是那种会说出“女子本无根,相公才是天”的话的人。
“师父一直惦念着方二吗?”
林昭月瞧了一眼田凉儿,此刻对方整张脸都写满着焦虑和不可置信,“我若是说不是,你信吗?”
“不信。”
这个答案就在林昭月的预料之内,她笑了笑,“你可记得我当初与你说过,我们要来京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