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二的伤口在后背,需要两个时辰换一次药,她虽与方二成亲许久,可二人向来都是规规矩矩,最亲密的那次估计就只有浅尝即止的吻了一下。
可眼下自然不是计较肌肤之亲的时候,林昭月小心翼翼地将方二的外衣脱掉,随即映入眼帘的便是背上密密麻麻的已经结疤的伤,看样子应当都是旧患了。
所以王爷也没有想象中那般锦衣玉食吧?
林昭月小心翼翼地将绷带拆开,随后抹上特调好的药膏,那药膏有些冰凉,林昭月注意到还在昏睡中的方二皱了皱眉头。
“会痛吗?”林昭月小声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她一边轻轻地抹着药膏一边用嘴吹了吹,即便她很明白自己这样的举动对于缓解方二的疼痛并无什么用,可却能令她心里好受一些。
将方二涂抹好药膏之后,林昭月又将绷带绑了回去,随后起身拨弄了烛火。
整个晚上林昭月都不敢睡,她怕方二若是醒了她不知道,直至天亮,屋外有婢女道:“姑娘,该伺候穿衣了。”
随后婢女进屋将热水毛巾悉数放下后便又出去了。
林昭月本想叫一名婢女留下,但那婢女却道:“孙总管说王爷的一切安排皆由姑娘亲自打理。”
此刻林昭月不知那孙莫是故意刁难她还是特别信任她。
将方二擦好身子之后林昭月又换了一次药,这一次比上一次熟练一些,林昭月叹了一口气,“方二,你莫不是要一直这么躺下去吧?”
“嗯。”床上昏迷的人似乎轻轻应了一声。
林昭月皱了皱眉头,她将耳朵凑到了方二的唇边,不知方才是不是听错了,“方二,你醒了?”
未料及床上的人哑着声音回道:“我睡多久了?”
林昭月吓了一跳,“啊啊啊,你真的醒了?”
随后便是一连串“你饿不饿”“伤口疼不疼”“你渴不渴”等一些蠢问题。
方二的气息还有些不稳,他本想起身,奈何身上只是牵一发就痛全身。
“你别动,”林昭月轻轻压了压方二的肩膀,“药才放过,我现在让慕容拓来一趟。”
林昭月正要走却被方二拉着,“不急,你何时来的?”
“你还说,守了一天。”林昭月说着拉了床榻边上的红绳,“你先别动,一会伤口裂了就麻烦了。”
方二觉得此刻伤口虽甜,但心里却是暖的,他小心翼翼地将对方的手捏在手心里,“娘子。”
林昭月瞥了他一眼,随后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此番我是以王爷贴身丫鬟的身份入府,往后王爷还是叫我昭月吧。”
方二正要说话,孙莫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他瞧了一眼醒了的主家心中默念了“菩萨保佑”后慌忙道:“我这就去叫人请慕容医者。”
随后一盏茶地功夫,慕容拓便到了府上,他瞧了一眼林昭月后微微朝她点了点头,紧接着独自入了寝室换药检查。
孙莫松了一口气,他将林昭月从头到脚又打量了一遍,“往后你也是内院的人,这内院的规矩,我需跟你先说一二。”
林昭月点了点头。
孙莫皱了皱眉头,“上头说话,不可莫不言语,然亦不可多加言语。”
“那我应当说什么?”
林昭月这话一出令孙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如此就是多加言语了,王府内院不守规矩,若是落人把柄可是会多做文章,届时即便你得王爷宠爱,他亦保不了你。”
“哎,”孙莫叹了一口气,“趁着此番治疗的功夫,让桂嬷嬷来教你王府规矩。”
孙莫朝着旁儿的丫鬟使了使眼色,那丫鬟应了一声“喏”后朝着林昭月道:“随我来吧。”
此时林昭月才明,孙莫那句“不可莫不言语,然亦不可多加言语”的意思是让她回“喏”即可。
这王府果真同普通人家不同,明明一句话就可明说的事情偏偏要隐晦地分几句话,她瘪了瘪嘴,顿时觉得自己前途渺茫。
“桂嬷嬷,孙管家说王爷那儿招了个新的贴身丫鬟,伺候前让您先给调教调教。”
桂嬷嬷正在绣花,听得这番话后将针线悉数放下,端正了坐姿,“进来我瞧瞧。”
林昭月随着丫鬟一同行了礼。
“生得倒是挺标致,可王爷从不招贴身丫鬟的,这番是孙管家的意思?”
丫鬟未答,桂嬷嬷也没有追问,她道:“从哪儿来的,唤何名?”
“我从南市镇林家村来的,桂嬷嬷唤我昭月便是。”
林昭月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错,但桂嬷嬷听完她的话后露出一副难堪的模样,使得她有些心虚了。
“如此太没规矩了!”桂嬷嬷显然有些生气,“孙管家从哪儿找来的人,这般没有规矩如何能伺候王爷!”
而此时在王爷的寝室,慕容拓才将伤口处理得当后又写了药方交给了孙莫,孙莫点了点头,将其交给了身旁的下人,“劳烦慕容医者。”
“孙莫,昭月呢。”方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