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知桃端着药穿过几道回廊,来到白露院,推门进去将药碗放在桌上,走到床边为蓝若香掖了掖被角。
正好此时,蓝若香也醒了,知桃脸上的担忧在这一刻全部化成了喜悦。抓起小姐的手,开心的不能自已:“太好了,小姐您终于醒了。王爷刚把您送回来那会儿,可把奴婢吓死了。”
屋内被烛光笼罩的一片昏黄,窗外已经看不到任何光亮。蓝若香无力的做起来,靠在知桃提前放好的枕头上,肚子还是有些隐隐作痛,不过相比之前已经好了许多。
“知桃,我睡了一天吗?”
“嗯嗯!你被王爷抱回来时就已经昏迷着,直到刚才才醒。”
知桃过去桌边拿过药碗,试了试温度,坐在床边,体贴道:“小姐,这药的温度刚合适,奴婢来喂你喝吧?”
蓝若香看着知桃手中那晚黑漆漆的药汁,刺鼻到药王扑面而来。她一脸嫌弃的伸手推了推,示意自己不想喝。
“小姐,廖神医说,这药虽然难闻了些,喝起来也……苦,可是只有喝完这碗药小姐才能彻底好。”知桃很是耐心的劝说,在碗里小心翼翼的舀了一勺药,送到自家小姐嘴边。
而蓝若香看到那勺药,不停地将头往一边偏,知桃无奈的拉长嗓音大叫了一声:“小姐——”
“我喝,还不行吗?”蓝若香抱怨的白了一眼知桃,拿过药碗,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三两口将药喝个Jing光,把空药碗往知桃手中一塞。
紧接着就是一阵反胃,蓝若香忍不住趴在床边一阵干呕。不久,她脸憋的通红,连带着眼泪都出来了,可是嘴里的那股味儿怎么也散不去了。
她捂着胸口,有些喘息的说道:“知桃,去帮我……拿两颗蜜饯来。”
不知在何时,身边的人早已不是知桃,蓝若香却没有丝毫察觉。直到身边的人说:“蜜饯会减少药效,本王这里有粥,喝点儿吧!”
她这才惊讶的抬起被憋红的脸蛋,十分惊讶的看了凌皓辰一眼,连忙夺过粥,连喝好几口,直到嘴里的药味儿渐渐散去,才放下碗。疑惑的问道:“王爷何时来的?”
凌皓辰冷笑一声,一只手迅速掐住蓝若香的脖子,微微用力。蓝若香下意识不断的挣扎着,睁大意味不明的双眼瞪着他。而他却没有要立马松手的意思,只管答非所问的说道:“若本王是刺客,你恐怕已经死了几百回了,还有闲工夫来问这种问题。”
“你……松手!”蓝若香十分艰难的开口说道,声音已经沙哑,语气中带着几分乞求、几分怒意。
手也在不停的用力,想要试图掰开掐住自己脖子的大铁掌,可无论她怎样用力,都于事无补。反而像一只绵软的小猫,想要挣脱雄鹰的大爪一样,毫无反击的力量。
正当蓝若香感觉自己快要死的时候,手终于松开了,她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无力的爬在床边开始巨咳,喘着粗气。
一道凌厉的目光扫过枕边掉落的发簪,蓝若香一只手快速拿起发簪,愤恨的向凌皓辰的脖子插去。
凌皓辰反应极快,看都不带看一眼,反手抓住蓝若香的手腕轻轻一拧,只听一声吃痛的喊叫,她手中的发簪便掉落在被子上。
“疼,你放开我!”蓝若香一只手被反向朝着背后拧去,上半身几乎趴在了床沿上。
凌皓辰转过头来,拉着蓝若香的手腕轻轻一转,将她两只手背后捏紧,另一只手扼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使她仰视着自己。便轻而易举的将眼前的小妻子控制在怀里。
看向蓝若香的眼睛寒冰彻骨,他不怒反笑,听得怀里之人毛骨悚然,用一种极为恐惧、防范的眼神盯着这个可怕的男子。
“你也怒了?知道反抗就好。但你的反抗太过于渺小,以至于微不足道。”凌皓辰的话说得无比讽刺。
蓝若香将他的话听在耳中,仰视着他的双目却显示着无比的坚定,没有任何复苏的意思。道:“是!我的反抗是太过于渺小。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即使我的反抗是微不足道的,至少证明我不会任人宰割。”
“好!很好!”凌皓辰投去一抹赞赏的目光,也就那么一瞬,便烟消云散。下一刻,他目光变得无比凌厉,手下毫不留情的将蓝若香的下巴又往起抬了抬,手轻轻用力。
想到今日廖仁珅为蓝若香号脉之后说的话,他也不打算瞒着,便压低声音道:“那你给本王听好了。今日你喝的那杯酒里确实下了药,且不止一种。一种药能指使人酒后发疯,还有一种药……无色无味,本身也无毒,但与前面一味药加在一起,则会致命。若不是救治的早,你如今怕是早已入土为安了。”
然后,又接着分析道:“前一味能使人酒后发疯的药,可以确定无疑是公孙悠下毒,她的目的只是想让你在酒宴上出丑。后一味药她是绝对不会下的,还可以换一种说法,就是她根本就不知道酒里还有一味药!因为酒是她给你的,若你死了,嫌疑最大的人便是她。然而真正想杀你的人,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可能!公孙悠,只是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