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色无疆。
公孙弘毅这辈子,从没如此被欲望焚烧得几乎失去理智,当下便欺身直进。
待两人尝过几回云雨情后,早已辨不清指尖的黏意,究竟是源自于chaoshi的空气,抑或旁的。
因着外臣出入宫闱不便,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也仅仅尝过一次轻狂的滋味。
回忆像过往云烟,缭绕在公孙弘毅的心头。从此,得不到的成了胸口一颗朱砂痣,摸了会痒,挠了会痛。
冯氏不知丈夫正神往着旁的女子,几步上前剪掉烧得正旺的蜡烛——用那双布满皱纹,不再红润酥软的手。
天边繁星万点,深夜已降下帷幕。
唐珷在几轮推杯换盏后,便半醉半醒,索性直接撂倒在乾元宫的软榻上,说什么也不肯起。
张汜清站在边上,颇有些为难地试问:“陛下您看,是不是遣人把燕王爷抬到偏殿休息好些?”
唐琛不禁轻哼了声,“不必,他爱躺哪儿躺哪儿吧。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怕着凉?”
说罢,唐琛便披上外衣,穿好鞋履,出门散步醒酒。
他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等回过神时,已经来到两扇朱漆的红板门儿前。
顺着嵌有九九八十一枚鎏金铜钉的门面,往上看去,便见门楼上高高悬挂着块红木匾额。
凤栖宫三个大字,庄严气派。
守门的宫女正打着小盹,乍一瞧见皇帝伫立在眼前,差点儿把三魂七魄都给吓飞了。
她连忙行礼,可话刚到嘴边还没说出口,却被对方冷着脸制止了。接着,唐琛侧身越过小宫女,径自往皇后的寝殿而去。
他脚步极轻,悄无声息地就走近了床前。大手一撩,层叠垂坠的纱幔顿时散落开来,露出内里纤细的人儿。
蒋琬琰似乎睡得挺沉。鼻息微微,呼气如兰,模样实在招人怜爱,只不过……
眼看单薄的被子已经往下褪到她的小腹,唐琛忍不住皱紧眉头,替她把被角掖好。
他的本意很单纯。
原先只想见上一面,以缓解无处排解的思念。但当真正见着了她,心绪又突然变得不那么单纯。
鬼使神差般,唐琛低头噙住了她柔软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弟弟没盖被,陛下说“别管他,死不了”
媳妇没盖被,陛下立马皱眉心疼。
恳请大家看清楚这男人双标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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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不服
暑月燠热,朝阳穿透窗棂洒下一片金灿灿的光晕,照得蒋琬琰眯起了眼。
于是,当夏青端着盘红的像玛瑙的冰镇葡萄走过来时,看见的便是这幅情景。
佳人抬起手背,几乎挡住大半张脸,仅露出两片娇艳的红唇曝晒在阳光下,软得像要被消融似的。
她不禁笑说道:“娘娘今儿个倒是不贪着睡。”
“这心里装了事,便怎么都睡不安稳。”蒋琬琰应了声后,又随手拈了颗色浓味香的红葡萄入口。
葡萄皮儿薄,汁水足。含进嘴里的瞬间,如蜜般清甜的汁ye顿时瞬间溢满齿颊,十分可口,像是……
昨晚掺着酒气的吻。
蒋琬琰那会儿刚清醒,正是神思迷茫的时候,只觉有股冷香窜入鼻尖,带了几分强势。紧接着,喉腔里便扬起烈酒的辛香甘醇。
他吻得专注而认真,教蒋琬琰十分犹豫,不知是否该在此时睁开双眼。
好在,这个吻持续的时间不算太长,她索性继续装作沉睡不起。
而向来Jing明的唐琛,许是受到酒Jing的干扰,头脑亦不复平时的清醒。竟丝毫没有察觉,她的呼吸早已被方才的强吻给打乱。
随后,他又呆站了一会儿,便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现场。
压根儿没有想过,自己趁着夜深人静耍的流氓,会让对方逮了个正着。
思及此,后知后觉发现被占了便宜的蒋琬琰,撇撇嘴,伸手去捏第二颗葡萄。
夏青细细打量着她的神情。见蒋琬琰虽没休息好,但眼角眉梢却隐含着笑意,没有半点不悦之意,适才张口说道:“琇莹昨日夜半便清醒过来了。”
琇莹的伤势看着怵目,实际都是些皮rou伤,还未严重至伤筋动骨的地步。若好生服药调养,不出两三日便可下床走动。
蒋琬琰扬扬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夏青不急着言语,反倒从怀里取出那盒未曾拆封过的雪灵膏,双手呈上。
“琇莹醒后,情绪一直冷静。非但没有出言埋怨公孙姑娘,还道这回算是受些伤学点儿教训,以后再不会鲁莽行事。”
蒋琬琰接过袖珍的瓷盒,用手一拧,便把盒盖转了开来。
盒子里的膏药甜如花蕊,清似雨露,且膏体像凝脂般细腻通透,是千金难得的珍品。
赏给琇莹的时候,她内心没有半分的不舍。可如今,被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