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蒋家却对此不以为然。
但凡得了什么宝贝,自己都舍不得用,只知道小心翼翼地捧到她的跟前。
蒋琬琰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显得越发娇滴滴,“谢谢爹爹,谢谢二哥二嫂……”
蒋兆洲抬手轻捏她的小鼻,语带宠溺,“傻姑娘。”
蒋琬琰与二哥告别后,双眼的红肿迟迟未有消退的趋势。她索性垂着头,紧盯地面行走。
路程中碰巧与护送霍容辞入宫的人马,遥遥地碰了一面,她却连眼皮没掀一下。
霍容辞说起话来,带了点儿异域的口音,“她长得很好看。”
随侍在他身旁的护卫,自知一国皇后并非旁人可以随口议论的,忙道:“太子慎言。”
“我说错了么?”霍容辞反问,“此女周身没有半点脂粉气,不像东宛后宫的妃嫔,脂粉厚如壁上白漆,胭脂浓得可下桃红汗雨,实在俗气。 ”
霍容辞褐眸微闪,敛起一道极其细微的笑意,“孤想娶的,便是这样的太子妃。”
作者有话要说:
男二重新上线,某唐姓男子化身移动人形醋桶。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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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桶醋
时值夏日,寿康宫门前的松柏长青树撑起了一片浓浓的绿Yin,风吹时便捎来丝缕凉意。
钱太后手里把玩着的红珊瑚耳环,色泽喜人,质地细致,自古皆被贵妇人视作祥瑞之物随身配戴。
而今时更是物以稀为贵,一副耳坠千金难求。
这等珍品,并非御赐,反倒是出自摄政王府。
苏翎笑yinyin地道:“看来,摄政王爷对太后可真是死心塌地。”
自从郭淳意在宫道上拦了皇后的凤轿,举止不敬,皇帝便寻出个由头摘去她尚宫的职务。
钱太后别无他法,只得另外提拔了一名掌事,也就是如今这位苏翎。
好在苏翎是个省心的,对宫中大小事务的拿捏亦颇有分寸,才不至于教钱太后与皇帝母子再生怨怼。
“死心塌地的才好。若不然,哀家也无法这般轻易地接收他在朝中的资源。”
钱太后垂下眼帘,瞅了瞅那对耳环。颜色的确是极美的,可她自上了年纪以后便不爱这些花俏的首饰,衬得整个人都苍老许多。
思及此,她百无聊赖地将其扔开。
红艳似火的珊瑚,在与地面猛然碰撞的当下即狠狠碎裂,正如同钱太后对送礼人的态度,鄙夷不屑。
接着,她又问起:“哀家吩咐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苏翎连忙应道:“万事皆备,只待孙振华明儿个返家,便会在路经长巷时遭受埋伏暗杀。”
钱太后细细听后,颔首道:“他至少当了一日的武状元,也算不枉活过。”
苏翎仅是莞尔,却不打算接话。
她从先帝仍在世时,就跟在钱氏身边当差。一晃数十年,姑娘身都熬成了老婆子。许多宫闱秘辛即便没有亲眼见识,也耳闻过百八十遍。
比如太后与摄政王存有私情一事。
然而,当苏翎取得太后信任,并借此走进权力的核心后,却发觉此事半真半假。
真的是,二人的确行过男女苟且之事。假的是,太后从头到尾未曾动情,充其量也不过是想借他的手稳坐后位罢。
而今她既已入主寿康宫,自然也就不再需要公孙弘毅的帮助了。
逢场寻欢后,痴心的这方余情难断,冷血的那方却仅想着把人一脚踹开。
这份感情实在可悲的紧,但更可悲的还是在权势斗争下,那些无力决定自身命运的牺牲者。
孙振华白日在兵部报到,领了工职,又听顶头上司将工作内容和环境挨个介绍过一遍。
上司并没有因为他是新人,就表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反倒讲解得极为细心。
孙振华自是明白对方态度和善,不摆架子的原因,多半是忌惮他作为摄政王的党羽,在官场中拥有众多人脉,不容欺侮。
他在心底暗暗感慨,幸亏自己当时选择投奔羽翼丰实的摄政王,仕途才能走得比常人顺遂许多。
不曾想,这都还没得意够,却在回府的途中猝然遭到袭击。
出手攻击他的蒙面人,使用的并非普通暗器,而是淬了剧毒的袖箭。长约四寸,箭体非常纤细,饶是武林高手都不易躲开,可杀人于无形。
孙振华几乎没有挣扎便断绝呼吸,倒地不起。
那蒙面人的动作又快又准,本能轻松地全身而退。可他却没有料想到,背后会突然杀出另一名,在暗中等候的黑衣人。
“来者何人?”
他刚问出口就眼尖地发现,黑衣人的腰间别着的墨玉令牌上,刻着长有巨钳的毒蝎,形状狰狞可怖,恰恰是皇帝所编制的影卫特有的标志。
据传,这群皇家影卫素不露面,行迹神秘。但吊诡的是,他们举凡出任务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