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灼祁与丙将丁用绳索困住了,庚从储物卡中拿出了药和绷带,哭哭啼啼地给戊处理伤口。
“太可怜了,真是太可怜了。”庚满手鲜血,便抬高了胳膊肘,用袖子抹了把眼泪,“蜉蝣界太可怕了,下一个断臂的人会不会是我?妈妈我要回家!”
顾晚鸢好奇地捡起丁的砍刀:“怎么大家都喜欢用砍刀当武器?团购的吗?”
“丁是诛天的人吧。”丙伸头看了眼,“诛天的人喜欢用大砍刀当武器,听说是因为周神以前喜欢用刀。”
“首领用大砍刀?”顾晚鸢无法想象,诛天组织上上下下都是什么中二风格,“这也太不帅酷了。”
“那倒不是。”丙忙否认,“周神用的是短刀,听前辈们的描述,跟你的那柄倒是有点像。其实诛天的人最开始也是用短刀,也不知后来怎么了,也许是他们发现刀子越大越有安全感?反正现在是都用大砍刀了,还一个比一大。”
顾晚鸢:“……”
这样也行?
“我遇见的诛天人就没几个靠谱的,总觉得像是什么沙雕团伙,唔,沙雕老周与他的一百多名沙雕追随者。”
周灼祁查看丁的动作一滞。
在这种恐怖气氛下,丙竟然被顾晚鸢给逗笑了:“以前周神还在的时候,诛天多厉害啊,蜉蝣界诛天称。”
血雾的持续时间并不长,从雾起到雾散,总共只持续了半小时。
一天的时间里,除了午时的血雾,再无其它异样,也无其它线索,甚至连他们一直防备和警惕的木偶人也没有来。到了日落时分,司机开着大巴车来接他们了。
六个逃生试炼者一个不少,六名学生却一个没见。
司机对失踪的六名学生与断了一条臂的戊视若无睹,只骂骂咧咧地催促他们快点上车。
到达水岭镇时时间还早,丁陪着受伤的戊去了医院,顾晚鸢、周灼祁、丙和庚决定去镇里转转。
夜晚的小镇安静又平和,看起来跟西南地区的无数个小镇没什么两样。吃过晚饭,镇里的不少老人、中年人搬了小凳出门与邻里闲聊。但奇怪的是,他们所住的宾馆附近却极少有本地人活动,甚至是宾馆附近的房屋都是闲置的,无人居住。
丙与庚随身都带着钱,所以四人随意找了个米粉店,准备吃点东西,顺便向老板套套话。
米粉店的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妇,刚接触时觉得性子冷淡,但聊起来之后就发现他们其实很健谈。
老板娘在厨房做饭,老板就在外陪着四人闲聊。
几个人从国家大事说到家长里短,从民生经济说到饭店利润,老板的回答都没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直到说起孩子,老板才欲言又止。
厨房里的老板娘听见他们聊孩子,竟默默地哭了。众人细问起来,才知道老板的孩子在外求学,已经三年没有回来过了。
丙奇道:“想他就打电话叫他回来啊。”
老板娘端了四份米粉出来,闻言抹了抹泪,叹道:“不能回来,不能回来,他还年轻。”
这话说得奇怪,年轻和不能回来有什么关系?
众人继续追问,老板娘却不肯多说,转身去厨房忙活了。
庚就说:“既然他不能回来,那你们就去看他呀。”
老板叹了口气:“村里人……哎……”他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出来,“我们出不去。”
周灼祁沉声问:“是因为那只木偶人?”
“你们知道木偶人?”提起木偶人,老板似乎有些害怕,他摇了摇头,“不全是,你们别问了,我不会说的。”
顾晚鸢忽然想起来,他们在镇里这一路走来,竟然没见过一个孩子或是年轻人
“老板,你们这个镇老龄化挺严重啊,”顾晚鸢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老板的神色,“都没见到年轻人。”
老板讷讷地说不出个所以然,为躲避回答,竟被逼得也进了厨房。
直到四人走出了米粉店,老板娘才喊住他们,模模糊糊地低声说了句:“你们还是尽早离开镇子吧。”
回到宾馆后,四人各自回房休息。
庚洗澡期间,顾晚鸢靠在床上小憩,她本是个好逸恶劳的人,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
只是躺着躺着,她忽然听不见卫生间里庚洗澡时的水声了,四周一片寂静,她睁开眼,正想问问庚怎么了,却发现眼前变黑了,不是房间漆黑,而是像被谁用一块黑布遮挡住了双眼,四周还是会有一丝光漏进来。
浓郁的恶臭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接着,有什么顺滑冰凉的东西轻柔地裹缠上她的脸。
顾晚鸢瞬间反应过来,是头发!是昨晚袭击了庚的头发!
只是很奇怪,这些密密麻麻缠上她的头发却似乎并不想杀她。它们会钻进她的鼻孔,但也只钻入两三厘米那么长。也会钻进她的嘴巴,但触到喉咙后便不再继续前进。它把度拿捏得恰到好处,既能让她觉得恐惧,又不会真的要了她的命。
自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