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山庄?
少庄主?
阁下??
陆野愣愣地想:“我这是穿越到哪个时代了?”
他连忙翻出刚刚掉落在一旁的手机,飞快解锁。手机有信号,联系人都在,微信朋友圈还有刚刚公司李哥点的一个赞。
一刷,又出现两个。
再刷一下,刷出来一条新的朋友圈——
王姐:约饭g[照片][照片][照片][照片]。
所以并不是他的问题。
陆野抬起头,看向站在他面前的这个方才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人。
此人此时却放射出卖萌一样的视线,目不转睛地看着陆野手上的——手机?视线实在是太过于直白——或者说天然——陆野竟然觉得手心有些发烫,于是立刻按下了锁屏键。
谁知,当手机屏幕暗下去的那一刻,这位自称“沈秦箫”的人眼神变得更加的天真无邪了。非要形容,可能就是奥托呢,他又在哪儿……
两人这么一言不发的沉默着,自然也没人去管天上那个一点一点被哮天犬吐出来的“大月饼”。一转眼,缆车就已经到了山脚下,外面的安保人员已经做好了接他们俩的准备。
陆野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琢磨半刻,还是先把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祖宗弄回房间问清楚来龙去脉。这大庭广众的,总不能在大街上吹寒风陪他绕古文吧。
陆野尽量让自己语气真诚,努力克服心理障碍,让自己看上去不像是个拐卖少男的老鸨儿。
兴市这大冬天的夜风也从来不是个吃素的,更何况兴市这“小叮当雾霾”和面粉空气感更是让人觉得心脏受到了“劫持”。长期食用各种防腐剂致癌物等等的现代“木乃伊”陆野都不太能接受,更别说这不知道从哪个旮荅穿越过来的娇生惯养的沈大少庄主。
晴夜也不行。
一出缆车,那股从城市中传染到山脚下的“热岛气体”迎面扑过来,然后让两人刚才被大山洗涤净化的鼻子遭受了一场暴击。陆野刚一开口,语言还没从嗓子眼儿里组织好,气息却先翻江倒海的奔涌出来。这双方器官都互相不配合,争相表现自己的结果,就是喷嚏卡在喉咙里,鼻涕挤出鼻腔外,一举呛住神态尴尬的陆野。
“啧,”陆野一边咳,一边拿着纸巾在内心吐槽自个儿,“丢人丢大发了。”
沈秦箫看着眼前这个人呛成这幅面红耳赤惨不忍睹的样子,发了一回善心,用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我等是否找处人家先避一避?”
“咳咳咳……不……用,”陆野颤颤巍巍举起手,指向前方灯火通明处,“你我同住在前面那个驿馆”。
到了房间,陆野一扔包,一撂鞋,翻身一坐,整个人已经在床上四仰八叉地躺好了。
沈秦箫没工夫赞叹陆野这效率超群英姿飒爽的动作,兀自还沉浸在这件驿馆的奢华。方才一进驿馆,竟似进入了一座水晶宫。
“躺椅”和“榻”竟然奢华的用兽皮完全包裹;桌子表面是一大块琉璃铺设,上面摆着Jing美通透的琉璃杯;窗子也用琉璃全封,感受不到一点风声;更神奇的是,屋内明明没有火盆,可是却暖和得如同孟夏一般。几个人横七竖八地倒在躺椅上,低头用手在和陆野那个一样的会发光的“盒子”上点来点去,脸感觉都快伸进去了。
这里的人家境看来都挺殷实,他想。
“沈公子,”陆野恰到好地把沈秦箫的魂儿叫了回来,“先自我介绍一下,说明说明情况。我姓陆,单名一个野。您现在占据的这副身体,是我……认识的人,所以我能不能问问,您到此处,有何贵干呢?”
沈秦箫不太习惯他这种说话方式,但觉得自己差不多懂了他的意思。不知怎么的,他醒来看到的和九年,燕王在京城西郊起兵逼宫谋反未果,满门抄斩。京城沈氏一门连坐从此没落,只剩下太白山庄这一支仍在江湖。元兴二年,沈秦箫加冠,定下了富甲天下的孤云堡堡主顾长河之女顾云烟,沈顾两家结为姻亲。元兴五年秋,沈秦箫迎亲未果,江湖传言沈家公子不知所踪。
陆野被沈秦箫所说的这个巨大信息量给震惊到了。
最开始猜测这人可能是穿越过来的时候,那也仅仅只是有一个猎奇的感觉。毕竟遇见这种事就跟“我磕的cp最后真在一起了”一样,带来的不真实感和匪夷所思实在颇具荒诞喜剧的效果。
缓过神来,这是活生生魂穿了一个人!在这个一天不看手机就光速被时代拉开脚步的21新世纪,一个古人!
而且,面对着这张脸,陆野真的没办法说出拒绝这两个字。
他不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人,也一直不是个看见弱小就要去拉一把的圣父。但这个人不是别人。
所以在楼下办理合住手续录入指纹的时候,陆野即使知道,对于现在一人漂泊的他来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和担当,他的决心也无比的坚定。
这是我该的,他想。
“泊遇”1307号房间,不到40平米,在北三环高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