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交迭,看她:“如果不介意,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
“是啊。我最近刚刚入职一家,嗯,安保公司。”她试图解释什么叫‘无相’,话到嘴边,还是放弃。
“我很难讲之前喜欢过什么人啦,因为小时候能看见鬼,中学还被同学霸凌,没什么朋友的。程哥他是我来杭州之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住我对门,有一次我被奇怪的人跟踪骚扰还是他发现帮我解决的……”
“懂了那么多的道理/还不是输给上帝/原来春天这么美/幸好没有腐烂在冬天。”
她点头。对方把杯子放下,侍者敲门,问能否来开红酒。
“我刚和前女友分手,目前也是单身
大爷大妈们交换眼神:个么帅哥追姑娘蛮痴情的哦。
李凭也听到了老头们的八卦。闭上眼按着眉心,好把种种烦心事沉淀下去。
“有,有。”对面的男人把领口扣子解开,嫌热似的,眼睛在她身上瞟一下,又挪开。咳嗽两声:
约会地点在城中,一家价格略贵的法餐。
(中)
侍者倒酒的姿势很标准,袖口挽上去,漏出手腕处的青色血管。就算是简单易容过,李凭的侧脸也还是过于优越,尤其是看她时的无语眼神,很好辨认。
“很重要吗,你和他见面。”
她扭过头,眼睛闪亮,像和闺蜜分享情感历史:“他是我初恋。工作调动,刚来杭州,是刑警,我刚知道,他还没女朋友没结婚。”灯光昏暗暧昧,那该死的bg还在唱。
叮,杯口碰撞,侍者倒完第一杯把红酒推过去:“先生,您的酒。”
工作了,多谢你关心啊,马霆钧那边的事已经处理好了。明晚吃饭?可以啊,我有空我有空!”
“桑桑,你和马霆钧分手之后,还没新男友吧。”
”听说你最近找到新工作了?”男人倒茶给她,开门见山。
许久,等她挂了电话,哼歌走上楼,到某一层灯光亮起,男人才上车,准备离开。
“程哥,除了马家的事,你约我出来吃饭,还有别的事吗?”
“安保公司?你原来不是……”男人在寻找尽量合适的语汇:“kol,是吧。”他思索一下,又加半句,饶有兴趣:“我记得你还业余会算命看风水,现在还在做?”
“为什么?明天是周六哎。”
“你怎么知道?”她换了副甜美笑容,抬起眼睛。今天眼线画得很精致,她不想浪费。
她握了握手边的茶杯。他居然还记得自己的副业。这怎么可能?五年过去了,当初他们只是邻居而已。
”我有个朋友,刚好也认识你,和我说了你的事,还有马……”他顿了顿:“我没有别的意思。但马家水太深,你离他们远点。”
李凭安静听着,等她聊完了挂电话,车已经停好。
“可是他……我……”秦陌桑咬唇思索半分钟,痛心疾首地选择了工作:“那我和他说一声,改天好了。”
她真诚恳切地,眼里有光地问他。
侍者进来的一瞬,她瞳仁微妙变化。拿起刀叉的手又放下,改成撑着下巴,问对面的男人。低胸裙在这个角度沟最明显,她出门前特意研究过。
“你说,我是不是还有机会啊。”
“你明晚没空。”
天下没有那么巧的事,多年未见的人,忽然找上她聊天,却对她过往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甚至就在几天前,马霆钧的事情发生之后。
都t什么事儿。
“桑桑,好久不见。”对面的男人笑时右脸颊有个酒窝,换了制服改穿休闲西装,腹肌在衬衫下若隐若现。
秦陌桑还穿着那件黑色作战服,高马尾束起,路灯照着她光洁额头。因为开心,聊得面色绯红。而远处小区门外站着个男人,靠在一辆奔驰glc suv旁边,也是全身黑色,和她的一套。抱拢双臂,长目微阖。凶神恶煞,但是漂亮。
晚风吹拂,时间尚早。秦陌桑临上楼接了雷司晴的电话,居然絮絮叨叨和对面聊起过往情史。老破小社区门口常年聚着几个大爷大妈打麻将,偶尔抬头,瞧他们一眼。
他和印象里的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个白月光。秦陌桑难得紧张,努力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坐下时双手合握,手心发凉。
秦陌桑化妆三小时出门,踩着点迟十分钟,红底高跟鞋落地响声比人先到。
第二日。
“程哥!”她坐进包厢,耳环在颈侧晃动,肩颈曲线惹眼。为了显得端庄点,她今天把头发梳起盘了个发髻,白色蕾丝长裙背后镂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今天来订婚。
秦陌桑如坐针毡。李凭就站在她身后倒酒,而面前的人还在告白。
漂亮男人用意味不明的眼神,远远地注视那个女孩,像挂了狗牌的德牧,一动不动。
“周末要去调查三太子的事,需要提前准备。”他生硬强调。
李凭沉默,把车内灯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