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师徒这边凳子还没捂热呢,那边又有人来喊阵了。
尚师徒探出头往外一瞧,这回来的乃是个黄脸汉子,骑着一匹黄骠马。尚师徒也不知道来者何人,等他下城迎战,报上姓名了,才知道原来眼前之人乃是赫赫有名的山东小孟尝秦琼。
前头就提过尚师徒此人忠肝义胆,是条好汉,对英雄最是敬佩,见到来将是秦琼,自是心存仰慕。
秦琼上来,先是一番好言相劝,先是扎扎实实地恭维了一遍尚师徒,又痛斥昏君杨广如何昏庸无能,陷百姓于水火,最后极力劝服尚师徒开城投奔瓦岗。
尚师徒哈哈大笑道:“秦将军,刚刚咱们扯了这么久闲话,这会儿总算是谈到国家大事上来了。言归正传,你劝我归降,我是万万不能的。当今皇上非明君,我岂能不知?但是他待我却是不错的,我若是此刻献关,你让世人如何想我?世人会说我食君之禄不报君恩,贪生怕死,此乃小人作为,那我不是得留下千古骂名?秦将军,你说这事,我能不能做?”
秦琼一听他这话里的意思,怕是难劝降了,只得改口道:“既然如此,人各有志,秦某也不强求了。但如今你我各为其主,我军先锋官又被你所擒,你我之间必然有一场恶战。就让我秦琼来领教尚将军的武艺。”
尚师徒点头道:“那秦将军你就放马过来吧。”
秦琼手持双锏,迎头就从上面砸下,被尚师徒闪身躲过一只锏,又拉回枪身,挡住另一只锏。秦琼又迅速抽回双锏,往对方腿上扫去,眼看就要击中——
只听平地一声嘶鸣响起,犹如猛虎下山,秦琼坐骑突然受惊,疯狂乱奔起来,秦琼不查,险些被它甩下马。
秦琼只得暂停攻势,一心拉住缰绳,稳住身子,连声唤道:“黄骠,黄骠!”
可被尚师徒的呼雷豹惊吓到了黄骠马哪里定的下来,驮着秦琼一路狂奔,直至隐入山林。
秦琼不断安抚黄骠,好不容易等它停了下来,早已气喘吁吁地前腿跪地,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秦琼一看黄骠这架势,心道不好,只见黄骠脑袋已经耷拉在地,进气少出气多了。这黄骠马本来就是秦琼的父亲的坐骑,如今,早已年老衰退,又经过方才一番惊吓,一气狂奔,这会儿体力耗尽,终是寿终正寝。
秦琼含泪将黄骠马埋了,回到营帐,把话跟徐茂公一说,徐茂公也犯了难了,照这么说,尚师徒那四件宝还真不是吹嘘的,就算能赢得过他的枪法,那也得有与之匹敌的坐骑啊,黄骠尚且如此,谁能与之抗衡?
战将没有马,未开打就等于输了。可这头若是不及早救出程咬金,怕是多生事端,这可如何是好?
翌日,秦琼换了匹坐骑,又去拖住尚师徒,果不其然,黄骠尚且如此,还能指望其他的么?还未近其身,坐骑突然发起狂来,拼命往后奔跑,险些将秦琼摔下马。
接连两日,都是如此,西魏军这边气势有些低落,这可是首战,怎的生出如此事端。
到了第三日,原昌平王邱瑞前去劝降。说起原昌平王邱瑞,那还是尚师徒的恩师,当初幸得邱瑞赏识,尚师徒才得以重用。
可如今人尚师徒一番话说得是铿锵有力:“恩师教我孔孟之道,古人有句话说:“食君之禄,必分君之忧”瓦岗寨那伙人是什么人?响马,杀人犯,强盗,小偷,还有变节的官吏?我乃大隋朝堂堂的总兵大人,对朝廷忠心耿耿,怎么能这群鸡鸣狗盗之人为伍?恩师,你还是回去吧,换旁人上来跟我打。”
邱瑞气急,没曾想这小子竟然冥顽不灵,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颤抖着双手,连连道:“好,好……”
邱瑞说着说着,整个人筛糠似地发起抖来,最后连提枪的气力都没了,突然一头扎了下来,整个人从马上跌落在地,一动不动。
秦琼等人赶紧鸣金收兵,将人抬了回来,抬回营帐时,人已经没法救了,这可是活生生地让尚师徒给气死的,众人看着邱瑞尚未冷却的尸体,自是悲伤不已。
罗成看了地上横躺的邱瑞一眼,二话不说,从一旁的兵器架上提了一把大刀,头也不回就往外走。
“罗成,你上哪去?”徐茂公及时喝住。
罗成脚步稍顿,没回头道:“去叫阵,救程四哥,为老王爷报仇。”
徐茂公眉头紧锁:“你回来,尚师徒的四宝着实了得,一般人根本近不了他身,就被他那呼雷豹给吓软了腿,没了坐骑的战将能干什么?只有送死的份,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罗成转过身道:“我们等得了,程四哥等不了。再这么等下去,程四哥要么就被当众砍头,要么就被秘密押解送往扬州城,交给杨广处置。”
“就算这样,表弟你不能去,表哥知道你武艺超群,但这不是单纯拼武艺的时候,尚师徒那坐骑呼雷豹非同一般。”秦琼从姨夫邱瑞离世的悲恸中回过神,极力劝阻道。
徐茂公依然不松口:“罗成,这回听你秦二哥的话,别去。”
罗成看了眼徐茂公,低垂着眸,才对两人道:“军师,你且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