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听他瞎说。”鬼算子边咳血边断断续续道,“没人敢说我不行,我行得很,谁敢说我没算出来?”
“但我看到的确实不多。”他哇的又吐出一口血,“你的仇人,他遮掩了天机,我只看得出是个男人。”
“面容一片模糊,身遭一片模糊,他抱着襁褓,把婴儿丢在路边。”
“我不甘心只看到这么点东西,就又多算了一点,结果引动了天罚。”鬼算子擦擦嘴边的鲜血,借着擦血姿势的掩盖,一道细细的声音传入令梨耳中。
“无论你信与不信,抽了你天生剑骨的那个人,和宿回云有关。”
作者有话说:
先排除一个错误答案,不是师兄
小梨:我师兄人美心善(肯定的语气)
修仙第七十四天
◎不要耽误我治疗的时间◎
鬼算子说完, 又是一口血喷出。
这一口喷得格外恨,老叟擦血的同时瞧了令梨一眼,像在说:看, 说完反噬就来了,没骗你。
“咳咳!”鬼算子咳嗽着收起本命法宝八卦盘, “老朽此生最后一个大卦算完了, 待我以桃枝替死后, 必洗心革面金盆洗手, 再不挑衅天道。”
“剩下的路, 小友要自己走了。”他干瘦的手拍了拍令梨的胳膊,给了她祝福。
老叟年岁极高,眼瞳却如一粒黑丸干干净净, 映出令梨的模样。
年幼早夭,亲缘不顺,灾祸连连。
“我看过无数人的命, 最后只得出一个结果。”鬼算子气如游丝, “越反抗的越不屈, 越坚韧的越长久。天道让我算不出你大仇得报的结果,这是我的命, 不是你的。”
“感谢你千里迢迢为老骨头带回桃枝, 卦没算好,只能多祝你一句, 愿你得偿所愿。”
令梨怔怔道:“前辈……”
“咳咳, 卦象和祝福我都给了, 你快出去给我叫个人进来。”鬼算子戴上痛苦面具, “不要耽误我治疗的时间。”
令梨大惊失色, 兜帽一戴出门喊医修。
鬼算子吐血后元气大伤, 徒子徒孙将他团团围住争先抢救,令梨借机提了告辞。
“此番天机门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太上长老对我宗至关重要,全宗上下都十分感谢小友义气,若小友再来做客,定举宴相迎。”
客卿长老送令梨和宿回云出门,一路边和他们闲谈边欲言又止。
他好想问问令梨,她到底用什么刁钻问题为难了可怜的太上长老,又怕他经不住诱惑也当场给令梨算上一卦,被天雷劈得假发焦糊冒烟。
命修,人菜还瘾大,年年荣获最被天雷宠幸第一名的美称。
天机门最流行的发型是爆炸头,别问,问就是艺术。
“老夫就送到这里。”客卿长老站在天机门出口法阵边,笑道:“来年卜算课再见。哈哈,不知这位小友是否会出现在我的课上?”
在客卿长老看来,每个散修都有一颗为自己寻找归宿的心,渴望上岸,渴望编制,凌云剑宗更是香饽饽中的香饽饽。
黑袍小友又是剑修又是风云会魁首还与宿回云交好,不入凌云剑宗都对不起他们招生办每年歇斯底里的洗脑式宣传。
卜算课见?令梨面色古怪。
她也很想出现在客卿长老课上,夺回她在补考考场中遗憾错失的学分。
奈何拉黑令梨正是客卿长老本人。这个男人嘴上说着再见,心里想的却是莫挨老子,两面三刀,不是好人。
令梨无言地深深地看了眼客卿长老,眼神意味深长到让客卿长老毛骨悚然,有种浓浓的天道好轮回的不祥预感。
“有缘自会相见。”令梨拱手道,“晚辈告辞。”
客卿长老刚一点头,御剑飙起的狂风迷了他的眼睛,险些吹掉他的假发。
客卿长老仰头望向碧蓝如洗的天空,感叹道:“这位小友,御剑飞行许可证考试成绩一定很高。”
不错,满分选手正是令梨本人。
天机门转眼被丢在身后,云层高的地方格外冷清寂静。
令梨踩在剑上,难得没有一味加速,和宿回云保持了平行。
俗话说,运动是绝对的,静止是相对的。当两位御剑飞行的剑修处于同一速度同向而行,他们之间就会从追击问题变为闲谈时间。
“鬼算子前辈是当今修真界卜算一道最杰出的修士。”令梨闲聊般地说,“他算不出来的卦,我又能拿去为难哪个命修呢?”
命修推演天机过度便会引来天罚,令梨思索这是否是一种求雨求雷新窍门:某地干旱,当地县令或城主紧急聘请令梨和一命修求雨,令梨向无知命修讨卦,那人掐指一算——轰隆!天降暗雷!
百试百灵,薅天道羊毛仅此一家。
令梨:我仿佛开发了一种很新奇的新业务。
“男人。”令梨摩挲下巴,“鬼算子前辈说看到了一个抱着襁褓的男人——他没有算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