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姐对母亲的爱,还有怜老惜弱的软心肠,这些都让她对母亲心疼之极,想尽力安抚她的心伤。
之前逼婚的隔阂,忽然间烟消云散,女儿对妈妈的感情,不是那么容易消磨掉的。
赵先生老母亲年事已高,她嫂子、姐姐都寡居,多少事他们不便Cao办。
所以决定婚礼就在海宁办,基本由谢家的人来Cao作。当然尊重起见,肯定是以男女双方名义办婚宴。
珍卿生母祭日的那天,心情照常的低落,因此一直待在房里。
其他人坐在内客厅谈天,因为谈论吴二姐的婚事,吴大哥吴大嫂今天也在谢公馆。
忽然吴大嫂扯着胖妈进来:“我的好太太,我丢的银瓜子儿,贼头儿找见了,就是这个胖妈,人赃俱获,她抵赖不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谢公馆多少金珠银宝,哪能经住这样老道的三只手?!……”
胖妈也不输气势,高声大气地嚷:“大少nainai,你少血口喷人,我说是五小姐送的,你一问就晓得,你偏偏不问,你是撬开棺材喊捉贼,你诚心要冤枉死人!……“
吴大哥听得心里烦,叫人把胖妈的嘴堵上。吴二姐极不赞同:“事情没弄清楚,就敢堵别人嘴,侮辱别人的人格,大哥的威严也太盛了。”
吴大嫂掐腰冷笑:“二妹,你什么意思?你护着老道的三只手,都不护着你亲二嫂啊!”
胖妈是谢公馆的老人,大房两口子是谢公馆的衰人,没人敢真去堵胖妈的嘴巴。
胖妈急怒地吼道:
“少把屎盆子扣我头上,我跟你说了多少遍,这银瓜子儿是我过生,五小姐赏给我的。”
可是五小姐不在这里。今天又是五小姐生母祭日,杜教授和珍卿谁心情也不好。要不要去楼上打扰小五,谢董事长一时犹疑。
胖妈赶紧说:“三小姐给了我六颗,三少爷当场瞧见的。”
谢董事长示意管家去叫,不一会陆三哥下来,拿吴大嫂缴获的“贼赃”看,说:“成色像小妹给的,确实给过胖妈六颗。”
吴大哥若有深意:
“咱们家小妹,真是深藏不露。银瓜子看似不起眼,也是不能私造的御用之物,只能靠皇家赏赐。”
谢董事长轻哼一声:“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你老婆是宰辅人家,不也纡尊降贵,嫁入我们这商贾之家嘛!”
谢董事长跟吴二姐说:“明天,等小妹心情好些,亲自跟她验证,不要冤枉好人,不要放过恶人。”
吴大嫂还无理挑三分,说胖妈救过二妹妹,又是小妹的贴心人,难怪三弟这么袒护她。说小妹不过乡下财主,从哪里得着宫廷御用之物?
陆si姐听得不耐烦,把陆浩云带的金宝瓶坠子,从他脖子里翻来叫谢董事长看:“这是小妹给三哥的定情礼物,这看看这东西,
陆三哥反感地推四妹,谢董事长凑上来看,细细摩挲金坠子:“确实是好东西。大嫂,你们家从前是宰相门庭,未必别人家就差了。”
胖妈也愤愤不平:“我们五小姐她……”
谢董事长和吴二姐,不约而同地吼她:“你住嘴!”
谢董事长批评胖妈:“你五小姐疼你,你也该疼疼他,给你点好东西,叫花子等不到过年,现时拿出来显摆。要不然你也不受这一遭祸事。”
她按按发疼的头,跟陆三哥说:“你瞧着办吧。”
胖妈嘴动来动去的,现在也不敢乱说话,忐忑不安地站着。
陆三哥把金坠子收好,陆si姐艳羡不已,她自从无意间看到小妹送三哥“平安如意”金坠子,她心里也爱得很,可惜三哥不愿意给她,小妹也不愿意给她。
周围的佣人都听愣了,没想到这五小姐,平日不显山不露水,还真有不少好东西。
这么一想,不由得许多人心热眼热,原以为胖妈烧的是冷灶,原来五小姐是个热灶。
陆三哥看着周围的人,晓得财帛动人心,他打算未雨筹谋,给小妹装个保险箱。
陆si姐还想歪缠,吴二姐问她:“衣服设计得如何?”
陆si姐重头丧气:“做好两件了。我还给你做一件婚礼服。”
吴二姐说谢谢她,她们就聊起婚礼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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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 谢公馆紧锣密鼓地筹备婚礼,安排二姐与二姐夫的婚房。赵先生赶回老家甬安,接他在老家的亲友来海宁。
二姐、三哥在家的时间也多了。一切写写画画的工作, 大部分归了珍卿,小部分是杜教授负责。
珍卿先画好婚礼的水牌, 然后二姐、三哥做监工, 她一拨一拨地写请柬。此时请帖可不是只填名字就行, 请柬上所有文字都必须要手书。
谢公馆的亲友多是富商乡绅, 这一阶层的人最讲究规矩排面, 所以该请到的人全须请到。
珍卿短短两天之内,写了上百份的请柬。
赵先生不在海宁,吴二姐这甩手掌柜, 连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