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霜小脸一沉:“这是做什么?主子在这里,你跪我合适?赶紧起来。”
窦荷急忙爬起来,看郑霜。
郑霜递了个眼色过来,窦荷走了两步回头拉住了周招娣的手,两个人一起过来跪在了陈瑜面前。
陈瑜端详着两个小姑娘,问:“你们家里长辈可过来签契吗?”
“夫人,我是死契。”周招娣垂着头:“我和荷儿姐姐都是死契,家里拿了银子就不管我们了的。”
陈瑜转过头:“盈盈觉得她们两个合适?”
“是,东家,招娣俊俏伶俐,虽说年纪略小,但个子够高的,人也聪明的很,窦荷年纪合适,性子沉稳,铺子里的事情能做的仔细不少。”郑霜顿了一下:“不过,两个人都不识字的,只怕做账要费些功夫了。”
“去请牙行管事过来吧。”陈瑜让郑霜去请了牙行管事。
管这些丫头的是个矮胖的老妇人。
是牙行管事的老婆子,娘家姓郑,人们尊敬都叫一声郑妈,穿着薄绸裤褂,进门就满脸堆笑的给陈瑜行礼:“乔夫人可挑好了?”
“嗯,看中两个,想问问郑妈,这两个丫头的身契。”陈瑜说。
郑婆子知道这屋留下了招娣和窦荷,来的时候身契也准备妥当了,拿出来身契递给陈瑜:“这两个丫头是卖进来的,当初她们家里人要价都高,所以直接签了死契。”
“那我要带走这两个丫头呢?”陈瑜扫了眼死契,上面的生死不论四个字着实挺扎心的。
郑婆子笑了:“乔夫人可是大户,要是别人我这死契可是不拿出来的,但乔夫人要这两个人,我权当送个人情,死契上多少银两,收乔夫人多少银两,这身契就交给乔夫人了。”
窦荷的死契上是十二两银子,周招娣是十两银子。
陈瑜拿出来三十两银子递过去:“总不能让郑妈搭上了就是,你若不收就是不够,我们再合计。”
“嗐,乔夫人这是说哪里的话,元宵节时要不是乔夫人仗义疏财,只怕大家伙都要遭殃了的,罢了,罢了,就这样,我收下便是。”郑婆子收了银两。
陈瑜收了身契,带着周招娣和窦荷离开了牙行。
路上,郑霜有模有样的给两个人讲了规矩和进门要做什么,当周招娣和窦荷听说不是做丫环,而是做女伙计的时候,两个人对郑霜是感恩戴德。
带回铺子,陈瑜就让郑霜带着两个人熟悉铺子里的东西。
她打算回去楼上休息片刻,天气惹得熬人,她总觉得身体虚的很,刚要上楼,周氏就跑来了,还提了大篮子。
“瑜姐姐。”周氏嗓门亮堂,这一声非但陈瑜看过来,铺子里的人都看过来了,周氏就脸红了。
“上楼吧。”陈瑜迎过来,笑道:“看你这一头汗的。”
周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终是没有再说话,把篮子交给了曲长芳,跟着陈瑜上楼了。
到了楼上,陈瑜给周氏倒茶。
周氏咕咚咕咚喝光了一盏茶后,擦了嘴角才说:“瑜姐姐,我知道你病了,去过一趟回来好几天都吃不下饭,本想着再去看你,王大山刚才说你来了铺子,我这不是收拾了点儿吃喝就跑来了嘛,走的有点儿急了。”
“有心了。”陈瑜又给她倒水:“吃五谷杂粮总会有个不舒坦,如今没有大碍了,你那边儿生意和庄子都好?”
“好,又开了一家铺子,庄子上的粮食长得也好,还养了一些牛羊的。”周氏说着,握着陈瑜的手:“这都是托姐姐的福,可是看你病了,我都帮不上忙,这心里……。”
看周氏眼圈红了,陈瑜拍了拍她的手:“不提那些,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可不要哭,这段日子都让你们这些人哭的脑仁儿疼了。”
“不哭,不哭。”周氏擦了擦眼睛:“瑜姐姐,最近那个用羊心治病的郎中又来了,我寻思着要不要给你看看?那可是个奇人。”
陈瑜想了想才记起来这回事,心思一动:“行啊,如果能搭上话儿,介绍我认识就行。”
“好,这事儿交给我,还有那羊油猪油啥的,家里存了一些,要不要送过去?”周氏问。
“送,有多少要多少。”陈瑜最近要批量做一些琥珀皂,押送的人是乔文,准备让乔文带着郑霜和安康,皂化时间也放在船上就可以了。
正是需要这些东西的时候。
“唉,瑜姐姐突然就走了好几个月,回来就病倒了,女人啊,就是不容易。”周氏看陈瑜脸色没什么变化,笑了:“要么,瑜姐姐找个合心的人咋样?我认识的人不少的,给姐姐留意点儿?”
“可算了吧。”陈瑜噗嗤就笑出声了:“这才是你来的目的吧?”
周氏的心思被揭穿了,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又一本正经的说:“到底是不容易的,如今乔家可算是大户人家了,找个合适的人入赘才行,我娘家村上有私塾,私塾先生是个俊朗的人,还不曾婚配,年纪嘛,差不多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瑜姐姐,真合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