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有亲疏,朋有远近。
陈瑜对曹红英说的就是大实话了。
曹红英一听是因为福王,顿时眼圈就红了,唉声叹气的好一会儿,拍着大腿:“我的姐姐啊,你看上了这么一位,又不妥,你让红英去哪里找个比得上他的人哟。”
陈瑜也叹息一声:“这也许就是命吧。”
“命什么命?瑜姐姐,咱们可以找个对心情的人,不用那样的人中龙凤,做女人嘛,男人真心实意,踏实本分才舒心呢。”曹红英这么说,自己都糊弄不了自己。
这天下的女子,未曾讲过大霁国福王的人,也听过他的名头,更不用说见过福王本人的女子了,那叫一见误终身,别个又怎么入得了眼?
陈瑜给曹红英倒了一杯茶,自己也倒了一杯,捧着茶盏:“红英,我并非独独钟情于他,只是时运就把两个人牵扯到了一处,有了瓜葛罢了。”
“就那么简单吗?”曹红英不信。
陈瑜点头:“对,原本我来到元宝村后就拿定了主意,不嫁人。我两个儿子再加一个牧秦,个顶个绝不是没出息的孩子,我还有一个小宝贝妞妞,贴心的小棉袄在呢。”
自顾自的笑了笑:“这人生说长挺长,说短也不过就是眨眼之间的事情,我守着这几个孩子长大,看着他们都有了各自的归宿,也是幸福啊。”
“净说泄气话。”曹红英低头喝茶,心里琢磨着这事儿还得自己的母亲出马,虽说保媒是够不上福王那边儿的高枝儿,但母亲的手帕交在京城也不少的,打听打听福王的事情应该是不难。
她比陈瑜要更明白,京中贵女嫁人那可都是功利得很,谁家有女想要攀上福王的,或者说福王属意哪家贵女的消息,打听来才行。
“红英,周氏过来提到了一个怪医,治病用的东西邪门得很。”陈瑜出声。
曹红英抬头:“是用各种牲畜的心吧?”
“你知道?”陈瑜没想到曹红英竟一说就中,更坚定了心思,想要请来这样的人给牧秦看看了。
曹红英放下茶盏:“知道,这个人怪得很,只治无人能医治的疑难病症,只治童子之身的男儿郎,并且年纪不超过十八岁的。”
“这是个什么规矩?”陈瑜苦笑着摇头:“到底是奇人异事怪脾气。”
“谁知道呢?几年前就来过咱们安平县,去年又来了一次,按理说今年又来就勤得很了。”曹红英拿了帕子擦了擦嘴角:“这怪人以前是三年来一次,第一次来安平县的时候可轰动了呢,有人一步一磕头的去求,都没能求来。”
“因为年纪大?”陈瑜问。
曹红英摇头:“因为病人是个女儿家。”
“真是够奇怪了。”陈瑜心里对这个怪医没有多少好感了,显然这人不是重男轻女,有本事救人,又这么多规矩,到底觉得不舒服,再想周氏说找来给自己治病的事情,十有八九是不成的了。
心思一动,想到了牧秦,这怪医的各种规矩,好像牧秦都合适啊,要不要找来给牧秦看看?
“瑜姐姐,大郎什么时候去漠北?这一趟张富林也过去的,那边儿的作坊啥的他办事才妥帖,要走之前咱们得好好研究一下的,免得大郎过去再没有个商量的人。”
这可是大事,陈瑜和曹红英订好了见面的日子,曹红英才回去。
送走了曹红英,陈瑜才把周招娣和窦荷叫过来,这是拿了死契的丫头,陈瑜给两个人起了名字,周招娣叫紫竹,窦荷叫紫菱,定好了名字就去重新立了身契。
趁着过节这段日子在铺子里帮郑霜,也好让郑霜教她们。
八月十五,又是中秋月圆,一大早醒来陈瑜就感觉到不同了,从窗口往下看很明显的感觉到街上的人都在往乔记来。
苏记今年静悄悄的。
心中压着的那些恨意被这样的日子勾出来丝丝缕缕,陈瑜扶着窗往远处看,那是去年苏记摆擂台的地方,今年换了糕点铺子。
糕点铺子也算是她的一个小买卖,一年时间变化太大了。
因为过节,铺子里早早的就准备了赠送的小样儿,今年的小样儿里还有糕点铺子的枣泥月饼,小小的两块包装Jing美,购买香料就可以赠送。
陈瑜从楼上下来,看到铺子里忙碌的人还有选购的客人,慢慢的收了脚步,就那么站在楼梯上看着铺子里川流不息的人群。
接下来会选贡品。
陈瑜缓缓的吸气,压下有仇就报的心思,她今年争取贡品,胜率各占一半,苏家胜在人脉,自己胜在产品上。
但,苏家如今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官场绞rou机里,还是走到了最中心的位置,她必须要压得住,必须要等待时机,等苏家被绞碎了后再争取贡品,到那时苏家想要翻身都没机会了,不是因为乔记,而是有太多人不准苏家翻身了。
“娘。”乔文笑呵呵的上楼:“忙得过来,娘就不要下去cao劳了,好好的养一段日子才行的。”
陈瑜心里头暖暖的,乔文是个大暖男哦,她也顺着乔文的意